第五十一章:面目可憎[第2页/共2页]
哪怕是溜须拍马之言,由这般清雅之士口中说出来,更让民气生愉悦,天子一扫心头阴霾开朗笑出声来:“萧先生乃大魏义商,又才名在外,一月前在闻贤楼,所做《平地夜雪》美轮美奂,让朕亦对平地美景心生神驰啊!”
面对大长公主声声拔高的逼问,她再也压不住心底堵塞的绝望怠倦,另有深沉的酸涩。
萧容衍不卑不亢,自有读书人傲然风骨在,一身酒渍却涓滴不显狼狈,神采安然自如,倒显得犹若谪仙,凡世尘凡不能感染他分毫。
发蒙描红的第一个字,是祖母手把手教的。
可这大晋皇室,早已经腐朽,它已然被爱好弄权逐利和诡计狡计的朝堂君臣从根部玷辱,内里腐败糜臭,除非江山换血皇权更迭至真正的大能之手,不然……内瓤发腐怎能不亡?
见白卿言低着头一副甚么都不肯意说的模样,大长公主闭着酸胀的眼,哽咽道:“祖母晓得,那日祖母问你是否有反心,伤了你的心,你这个孩子……甚么都好,就是和你祖父一样生了一副宁折不弯的脾气!可阿宝……皇室是祖母的家,祖母姓林!你体内留着祖母的血!以是大晋谁都能反……唯独我的子孙不可!你懂吗?!”
天子回神,朝齐王身后清俊冷傲的男人看去,只觉男人通身堪比当世大贤的儒雅气质,雍和安闲,沉稳又温润顿时心生好感,道:“你……便是齐王常在朕耳边提起的魏国义商萧容衍。”
她手心收紧又缓缓松开,见萧容衍目光锋利幽沉,想必已知有诈,只是……他可否躲过这一劫?
她自幼善于祖母膝下,盘跚学步是牵着祖母的手迈出去的。
天子点了点头,重视到萧容衍身上的酒渍,道:“萧先生且先去换衣,返来后可与朕讲一讲平州美景。”
那些话,那些事,堵在她的内心,就像扎在她喉咙里不时割人的利刃,她不吐不快!
曾经的她和祖母无话不说,而现在……她们祖孙两人有着不异的目标分歧的态度,相互联袂又相互防备。本该是这世上最靠近的依托,此时近在天涯又南辕北辙远在天涯。
“听闻多数城十五灯会为大晋国积年嘉会,文人骚人斗志昂扬,各显其能,热烈不凡,故而留于多数过年。待十五灯会以后,便出发返乡。”
大长公主护皇室之心,如同白卿言护白家,她如何能不晓得?
她高烧不退祖母彻夜不眠抱着她,佛龛前膜拜祈求折寿十年换她顺利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