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责罚[第1页/共3页]
白青亭不敢抬眼,又道:“今儿个奴婢伤好后初次当差便早退,又御前失礼,奴婢该死,请陛下惩罚!”
她跪着,绣履遮在襦裙之下,天子老儿不成能看获得,那就是刚才听到了?
白青亭想不明白,只能将迷惑的目光移向刘德海。
不过白青亭已无退路,只能再次跪下,低首仟悔:“回陛下,奴婢在月台山庄之际,只记已身思乡情切,御前擅离职守高登月台,又鲁莽出错几乎命丧。说来奴婢死了也是咎由自取,死不敷惜。幸蒙上天庇佑陛下圣恩,奴婢方得以捡回一条小命。”
吕司记想必是替她候在乾心殿,小琪子应当是替刘德海在御前布膳。
白青亭暗瞥向刘德海求救,却不料龙宣脑后是否长了眼睛,像是晓得她的小行动般似的再次开御口:“刘德海,早朝后,你便亲身走一趟御馐房吧。”
在当代解剖那些恶人时,碰到抵挡狠恶的,不免她也会受点儿伤,不过都是重伤,最重的伤也就数最后那臭差人崩她眉心一枪那次了。
她整晚整晚睡不着,尽揣摩明儿的御前奉养了。
白青亭不说话了,灰头土脸。
天子五更卯时初起床,辰时早朝,其间穿衣洗漱用早膳,虽不消她事事亲手,可她应当在寅时末刻定时到乾心殿服侍的!
“说来听听。”龙宣降落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来他是真的有兴趣听上一听,还是用心找碴。
不管有事没事,她就得与刘德海一样在乾心殿站着候着。
龙宣对劲地嗯了声,“这认罪态度不错,朕便如你的意,重重惩罚。”
一个弄不好,她小命随时呜乎哀哉,也免得皇后太子之流再操心机来取她小命。
龙宣冷哼一声,瞥睨一眼较着护着白青亭的刘德海,才又转向白青亭,“抬开端来,朕看看,是不是把那张小脸给摔坏了?”
好不轻易看到后正殿的扁额,还未看清那龙飞凤舞“乾心殿”三个金漆大字,她便右脚踩到裙裾,以飞蛾扑火式前倾摔在青石上。
白青亭说得好没底气,满面惭愧,斜斜瞄了一声皱着眉甲等她再解释解释的刘德海,她不得已接着说:“就是今儿个起得晚了些,故而一起小跑过来,又在快到乾心殿的时候不谨慎摔了一跤,应当是当时将绣履上的五瓣铜梅给摔没了……”
她含着幸运的语气问道:“陛下不晓得我早退吧?”
贞隆天子龙宣跨过殿门门槛,身后跟着吕秋之司记女官、小琪子公公与十名宫婢,连续串的人鱼贯而出。
起家后,白青亭尽力腰板站直,但头还是低下的,双眼果断地瞪着站在她火线几步之遥的龙靴,一派伏低做小任你宰割的怯怯小模样。
白青亭唉声感喟地回到寝室,一头栽在床上的丝被里。
又想到甚么,她摸了摸头一回自个梳的盘桓髻,髻前插的对梳没掉,髻上装潢的条形彩珠也没乱吧?
白青亭顺着他的眼瞧瞧自个,内着交领浅紫短襦长裙,佩同色披帛,外罩对襟紫红半臂,这一身紫色宫装很普通啊,虽摔的时候有点儿脏有点儿乱,但她过来的时候就拍洁净整俐索了,应无不当之处。
她双眼死死盯着膝下大块大块的青石,这就是随便嘴皮子高低一碰一个来回,就能取人祖宗十八代性命于千里以外的大老虎!
龙宣嗯了声,又问道:“绣履上的五瓣铜梅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