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探望[第1页/共3页]

因为抱病的原因，陆成宇的眼睛少了常日里的阴沉，多了几分脆弱。两只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唐心悦，闷声闷气道，“……我觉得你讨厌我，不想见到我。”

唐心悦看着他，“有事吗？”

“那你好好歇息吧。”唐心悦抬脚想走，又被陆成宇叫住，“等一下。”

“我没有！”男孩孔殷地小声解释，“我不是用心惹你的……”嘴唇嗫嚅了下，仿佛硬生生压下某种情感，紧抿着唇不肯再说了。

那人摆摆手，“咳，没大碍，就是手上脚上蹭破点皮，加上在内里冻了几个小时，发热了。山叔家里的说等熬了姜汤给送畴昔。”

“嗯。”唐心悦点点头，“听山叔说陆阿婆抱病了，她现在好点了吗？”

唐心悦正在脱鞋，看到陆秀云去厨房揣了个篮子，仓促想出门，“妈你干啥去！”

唐心悦这才跑回屋去，不说多暖和，起码室外温差有了些，她一出来狠狠打了个喷嚏，急的母亲赶紧拿领巾给她裹的严严实实，喋喋不休地数落，“你这才好一点，别又给整感冒了。”

“姐快来。”弟弟mm本来缩在床上包着汤婆子，一看她出去赶紧往内里挪出个空位，朝她招手。

唐心悦探头去望，瞥见村里人连续返来路过他们院门口。

“找着了？”陆秀云问。

陆成宇皱紧眉头--不晓得是在考虑借口还是难为情，房间内静了半分钟，唐心悦等的都有点不耐烦了，他才小声开口，“唐心悦，你想你爸爸吗。”

内里的声音一刹时停止了，下一刻隔着被子似的恍惚的响起，“那你出去吧。”

“可不是找着了！”村人道，“陆阿婆病了想吃鸡蛋，宇子就跑到山里想掏鸟蛋，成果从树上掉下来摔晕了畴昔。”

入目所及，非常粗陋，除了一张陈旧的木床，棕色的、掉漆的衣柜孤零零耸峙在墙角，缺角的四方形桌子配把椅子，一些杂物外，再没有其他值钱的产业。

“谁来了？”正在这时，另一间屋里传来瓮声瓮气的问话，带着稠密的鼻音。

唐心悦：“……”糟糕，胡乱找的借口，这下真是冤枉陆成宇了。她白日没用心躲着对方，天然也没有再被作弄摔一次。

她淡淡道，“想啊，”反问，“莫非你不想？”

篱笆代替了墙院，几只散养的鸡公在院子里踱来踱去，不时低头在地上啄点小虫子，精力委靡，一看就是有段时候没喂过了，个个奄头奄脑的，鸡冠子都没有了光芒，地上的鸡屎也没有人打理。

唐心悦支吾，“哎，现在感觉他挺不幸的。就不那么讨厌了。”

陈孃道，“熟悉的各家都过来看望了，也送了吃的和草药，”她叹了口气，抬高了嗓音，“宇子也是，这类事也不跟大师伙说一声。”

唐心悦走到堂屋里，北风吹过，忍不住打了个颤抖，“阿嚏！”

唐心悦看希奇似地看他一眼，心想天要塌了，脾气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陆成宇竟然会说软话。

这里太静了。

唐心悦转头，“甚么？”

“刚吃了药，都睡下了。你把东西拿出来吧。”两人说了几句，陈孃就和她道别了。

“看吧，你不去人也找到了。”唐心悦内心也微微松了口气，放开了陆秀云。

唐心悦走到门帘前，唯恐打搅到陆阿婆，是以抬高了声音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