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第1页/共3页]
秋华听她说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阿爷倒是风趣儿的人。”
翊坤宫虽大但因主位纽钴禄氏持掌有度以是事并未几,蓁蓁打扫完院子便拿了绣架同带她的大宫女秋华坐屋檐下一块练针线活。
绮佳瞧了一眼盒上的黄签点了点头。“那青玉烛台呢?”
这宫里虽是有针线处的下人服侍主子们的四时衣衫,可一些藐小的补缀大多都是各主子身边的宫女做的。有些手巧的因能给主子做些邃密的玩意儿,那也是极轻易得主子的眼的。再者,宫女放出去时大多都已过了韶华之年,如有门技术傍身,既能安身立命,也能在说亲的时候让男方多喜爱些。总之,在这宫里把针线活学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蓁蓁吐了吐舌头。“额娘说阿爷那都是醉话,不让我们多听。”
参谋行冲她一挤眼。“谁说的,我这不就来传话了吗。”
秋华眼睛一亮。“真的?”
苏麻喇姑笑道:“主子不敢领功,这是钮主子做了送来的。”
“哎,顾寺人稍等,我这就去给主子通传去。”秋华此时也不绣花了,把绣架摆一边往正殿去递话了。
天子看了眼跟前的枣泥糕,内心有了决定了。
秋华一昂首见有个寺人跨过门槛正往这来,再定睛一瞧她遂笑了。
“也找着了,收放得安妥,式微一点灰。”
天子的眉宇不自发地舒开了些。苏麻喇姑和太皇太后对视了一眼微浅笑了起来。
申时的更一敲,不过一刻天子的御驾就到了。
太皇太后虽没有明说,天子内心倒是明白了。后宫的嫔妃里天子喜好马佳氏多些,可和皇后到底是结发,少年伉俪的情分不是普通人能比的,这些年也一向都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从未红过脸的好伉俪。嫡宗子夭亡后,皇后隔了多年才又怀了身孕,那十个月都是熬着过来的,天子忙着火线,没法不时体贴皇后,皇后不适又全瞒着天子,只说统统都好。不想到了最后皇后因产子而亡,对天子无疑是好天轰隆,他满心都是惭愧。这小半年除了偶尔去马佳氏那外,其他时候多有往巩华城祭奠皇后,后宫其他女人都不太放在心上。
蓁蓁想了一下道:“是叔父教的,叔父是广储司的笔帖式。”
参谋行走到她跟前道:“哎呀,别忖我了,甚么谙达,还是叫我小顾子吧,你方才一声谙达把我鸡皮疙瘩都喊出来了。”
秋华哦了一声,她也是上三旗的包衣天然懂的,广储司掌管天子的库房是外务府七司中最大的,部属的笔帖式也最多。
他说罢还似模似有地抖了抖胳膊,像是想把他说的那些鸡皮疙瘩给抖下来。
“小顾子,哎呀,不不,我们的顾谙达,甚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家里女孩子少,mm出世前三房合起来只要我一个女孩家,大师都很疼我,大……叔父说进宫后服侍主子时如果识得几个字老是有效的。”
“阿爷一喝酒就爱说之前跟着太宗爷去朝鲜追击敌首一夜,斩其首级的事。”
帘子一掀,一股湿气劈面袭来。钮主子瞧着才沐浴完,像玉一样白净的两颊上这会儿多了些红晕。一个眼熟的姑姑正给她梳头,龄华姑姑两臂上各挂了一件衣袍似是在让钮主子挑。秋华把盒子递到绮佳跟前,“主子要的但是这个?”
可再深的惭愧也有淡的一天,本日听到太皇太后提起皇后,天子虽心底另有那淡淡的哀痛,他晓得这份惭愧和记念是此生都难以消磨,却再不如当时那般痛彻心肺,他也能静下心来细心策画衡量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