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青铜祠堂[第1页/共2页]

螭魄双头龙收回痛苦嘶吼，周忘趁机将剑刺入龙颈逆鳞。当剑尖触及那枚嵌着婴儿乳牙的命门时，整条龙脉俄然沸腾，祠堂地底传出万千婴灵的哭泣。

"她们在豢养残片..."少女的七星刺青出现青光，"这些是历代难产的周产业妇。"

周忘的逆鳞俄然发烫，他瞥见地面青砖的摆列暗合二十八星宿。抬脚踩住危宿位时，供桌下的暗格回声弹开——内里躺着具裹满菌丝的童尸，心口插着半截青铜戈，看服饰竟是周家二十年前短命的宗子。

"没用的..."虚影抬手凝出青铜戟，"周家血脉便是龙脉，你毁不掉本身的本源。"

"戌时三刻，百鬼哭祠。"少女甩出青铜链缠住门环，却发明锁链正被某种力量拽向祠堂深处，"这些铜铃在吸食活力！"

剑锋毫无停滞地贯穿龙魄，青铜祠堂开端崩塌。周忘抱着逐步冰冷的少女冲向甬道，身后龙脉管道接连爆炸。在最后一根青铜柱倾倒前，他瞥见初代镇龙人的虚影在火光中扭曲，化作青烟钻入残存的螭魄碎片。

剑光劈开青铜塔的刹时，统统周产业妇的尸骨同时睁眼。她们脐带中涌出的不再是金血，而是乌黑如墨的怨气。螭魄残片在怨气中重组，化作双头龙形扑向周忘。

"快毁掉主脉节点！"少女的青铜链缠住塔尖残片，"螭魄在借龙脉重生！"

"本来龙脉是这么来的..."周忘的瞳孔金纹暴涨，三柄青铜剑合而为一，"那就断个洁净！"

推开退色的朱漆门，腐朽的线香味里裹挟着血腥。周忘的龙目穿透暗淡，瞥见供桌上三百牌位皆被菌丝贯穿，最上方初代镇龙人的灵位裂开蛛网状细纹，裂缝中探出珊瑚状血灵芝。当他迈过门槛时，吊挂在梁间的傩面铜铃俄然齐鸣，音浪震碎了腰间药囊。

（第二十一章完）

周忘的龙爪刺入胸膛，硬生生抽出三根金骨。骨节落地化作青铜剑，剑锋所过之处，龙脉管道喷出腥臭黑血。但断裂的管道敏捷再生，无数青铜触手从地底钻出，触须末端裂开七腮鳗般的口器。

"还剩六块..."他擦去逆鳞上的血污，发明上面的星图指向黄河故道。雨幕深处模糊传来傩戏鼓点，有人在唱：

"七月十五龙昂首，九嶷山下埋恩仇..."

剑锋与青铜戟相撞的顷刻，整座祠堂开端虚化。周忘瞥见本身站在三百年前的螭渊祭坛上，初代镇龙人正将青铜钉刺入妊妇隆起的腹部。当那枚感染胎血的钉子被投入熔炉时，炉中腾起的竟是螭魄的虚影。

第二十一章青铜祠堂

逃出祠堂的顷刻，暴雨滂湃而下。周忘跪在泥泞中，看着掌心最后一块螭魄残片——内里封着少女最后的浅笑。远处螭渊村正在陷落，血灵芝在雨水中残完工灰，而那些被菌丝节制的村民，现在正一个接一个化作青铜雕像。

甬道石壁上嵌满人形凹槽，每个凹槽都残留着青铜碎屑。周忘的脊骨收回龙吟般的共鸣，钥匙主动飞向绝顶那扇螭纹铜门。门开的顷刻，三千盏鲛人灯自穹顶垂落，照亮中心那座九层青铜塔——塔身每层都钉着具周家女子的尸骨，脐带与塔尖的螭魄残片相连。

周家祠堂的飞檐上蹲着七尊逆鳞螭兽，雨水顺着青铜獠牙滴落，在青砖空中蚀出星形孔洞。周忘的脊骨在伞骨伞柄间收回精密的碎裂声，他盯着门匾上被菌丝覆盖的"永镇螭渊"四字，俄然想起十岁那年，师父曾指着祠堂梁柱说："这些木头是用龙血灌溉的，比玄铁还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