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贺俶真[第2页/共4页]

贺俶真拿出个纸条送她，说道：“眼下你先去到县衙报案，将纸条送县太爷，要他依纸上住处去擒贼，随即央县太爷来此寻我。”

陈礼见道人已来，将那惊堂木重重一拍，呵叱道：“本官已着衙卒请来人证与你对供，你趁早认了行凶之举，好免受活罪。”

被松了双手的金东华一把夺过货币，紧紧握在手心，仇恨道：“臭牛鼻子，本日就是你老子仕进，也要讲个律法，还我明净！”

贺俶真打了个躬，走到金东华身边，正要说话，马二俄然擒住他手腕，低声道：“你若耍古怪手腕，唬得贰心神迷乱，胡乱认罪，休怪我不顾情面，倒出你那丑事来！”

马二用力揉嘴，发觉能出声后喊道：“你又想唬人！”

陈礼听前面色愁苦，又是这劳什子破事，迩来本县的无头凶案已有六起，休说县衙破案，就是道门或是学宫来人，亦无处可查。

“这道人丁出雌黄，说我目含凶光，莫非老爷看我也如此么？还是老爷要凭他一句迟早作歹便定我罪名？彼衰老爷明察啊！”

“你既见他费事忠诚，起初何必承诺与我去行那利用之事？眼下财帛落空，名声又坏不说，家伙事也让人砸了，今后如何起事用饭？”

她颤巍动手去摸那黑红血迹，确认了真假后，心中惶恐惊骇转为悲伤绝望。

莲花髻道人姓贺，唤作新郎，字俶真，穿戴靛蓝道袍，身后背着剑，他听这话后肝火更甚，止不住对他叫骂。

杜倩昂首看去，见是位年青道人，身边跟着个国字脸的男人，误觉得是对道门师徒，纳头便跪。

陈国苦县。

马二咕嘟个嘴，闷闷坐在一旁……

马二说道：“若你真有破案本领，我胡说也无碍，你若敢在县衙胡说，不消我多嘴，县太爷自会脱手治你。”

贺俶真被劈面戳破，又气又恼，正要再骂，突有道身影慌镇静张，娇软暖和带着香风，一头撞他怀里。

“道长救我！”

……

“穿戴道袍，常日不法也罢，老侍郎尸身尚温，你怎敢行此悖逆之道？臭牛鼻子，说甚么叫贼人死得明显白白，担忧彻夜大雨，祖师爷落雷劈死你个假道人！”

只见她那父母直挺挺躺倒在床，身子手脚俱全，唯独大好头颅不翼而飞，血液淅沥沥，正流向脚边。

“白痴，你再敢坏我功德！”

杜懋有一女儿唤作杜倩，生得面白唇粉，着衣时体露半襟，行走时绮罗染尘，好似朵苦县白莲。

这马二有些呆气，也不知真假，误觉得是个真道长，还求着道人带他去耍，开初两日贺俶真另有所藏掖，不让马二看逼真了，到了本日才要他拿着黑水符去装弄鬼怪。

手中鲜血温热，杜倩知凶手仍在此地，此时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连滚带爬冲削发门。

这时庙市的另一头，有两位被连骂带打、踢出流派的道人，此中扎着莲花髻的道人神采忿忿不平，一味地指责朋友。

陈礼问杜倩道：“犯人金东华果然追杀过你？”

金东华跪倒中堂，反绑着双手，以头抢地，哀嚎着出声：“这等委曲事怎就落获得我头上？小人整日居家，如何追她？更遑论小人同老侍郎无冤无仇，又因甚要杀他？”

又对贺俶真说道：“你细心说了，此人是如何行凶，你又是如何晓得，如有半分不当，你二人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