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人头滚落[第2页/共3页]

“刀枪不入！”义和团的刀斧手们应和着，并跟着话，手、起、刀、落！

刀斧手们就站在这血幕里，看着无头的尸身一具一具的倒下，刀尖指天，一声又一声的高呼着：“刀枪不入！刀枪不入！刀枪不入！刀枪不入……”

向来是只听得恶名，没见过罪过，涵捕头哪成想义和团还真就在昌图府杀人了，不但单杀洋人，还要杀大清国人！

“呦！这不是涵捕头吗？甚么风把您给吹着来啦？”一个瘦高的男人走了出来。他个头大抵到涵捕头肩膀，穿戴一个到小腿的蓝褂，内里套了一件短号衣，号衣正中写着个“兵”字。不是旁人，恰是车疤子。

义和团到了昌图府今后，安生的跟猫冬的耗子似的。他们干了最大的事情不过是去街头卖卖杂耍，再或是喊喊标语，教孩子们斗洋人的儿歌。涵捕头这边乐得轻省——刑房典吏但是与涵捕头知会过，说是下来的这一支义和团是“官团”，上边打过号召的，是如果不闹的太大，就许了他们随便，这支义和团不但是要在昌图府城这里闹，还要去到昌图府下辖的辽源、奉化、怀德、康平这些县州，一定会在昌图府城留上太多的光阴。

四五十柄明晃晃的钢刀斩下，四五十人头滚落！这此中有老有少，这此中有男有女。四五十个断颈皆喷出血来，个个扬起近两人高，结成了映天的血幕，比那烧着教堂的火红上很多。

涵捕头先是一愣，然后退后了半步，伸了本身的粽子手，说：“我右手受了些伤，不风雅便。我……我就不来了吧……”

一个开了衣怀袒胸露乳的男人迎了上来，说：“那是天然，我们义和团是神仙受法！打杀两个洋人，还不似切瓜砍菜？”

“您这是看不上我们呐！”车疤子尖着嗓子说，“刀是快刀，你左手拿了还是能杀人。”说着，车疤子把那刀接了，塞到了涵捕头手里。

“饶命啊豪杰！饶命啊！”

官团是受朝廷看顾的，朝廷领着兵戈，吃的也是官家的粮饷。那有官团，天然就有“私团”，乃至另有“假团”。很多顶着义和团名义的，是也学着义和团，跟洋人冒死。可另有很多，是傍着义和团的名声为非作歹！不是洋教民？我看你是你就是！吃你点东西还敢要钱？睁大眼睛看好了，爷爷我是义和团！

涵捕头喘着粗气，任血水从脸上向下滴。脚下阿谁洋女人已是没有了出的气，眼看就要死了，涵捕头提了脚退了两步，再一抹脸，闻到一股热腾腾的腥味，刺得他直反胃。

“筹办行刑！行刑！”赛天罡喊了两声，一帮义和团的拳民脱了上衣提了刀，一个萝卜一个坑地站到了那些跪着的人身后。人群收回了一阵绝望却微小的哀嚎，一股骚臭的味道飘了出来——好多人下的尿了裤子，屙出了屎。

“叫你们死个明白！”赛天罡站前人群前喊道，“洋人该死，那是天经地义，你们这帮二毛子，死的也不冤枉！你们信了洋教，是数典忘祖，你们连祖宗都不认了，你们还是小我？这是不孝！你们跟着洋人逼迫我们大清的百姓，枉顾国法，是不义不忠！你们该死，哪都没的说！我们挑了个你们甚么‘做礼拜’的日子，与你们一锅端了你们路上也好有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