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人头滚落[第2页/共3页]

涵捕头咽了口水，一班衙役、捕快没一个敢上前，车疤子狠狠打了个哈欠，赛天罡瞪大了眼，说：“这但是洋人！您脱手吧。”

那洋尼姑也是自知将死，慌乱间的她忘了本身学过汉话，只是不断地拿母语要求着，她跪伏在地，手扒着涵捕头的裤腿，额头放在了涵捕头的鞋面上。涵捕头看了看赛天罡——那人的手搭在腰间的匕首上——又看了看脚下的洋女人，深深呼了一口气。

“饶命啊豪杰！饶命啊！”

前些年春季，刚过完年没多久，山东直隶那一茬子，义和拳翻了天。好家伙！拆铁路、砍电线杆、杀洋人、屠教民，成千上万的义和拳民如同蝗虫过境普通，把在华北疯长起来的洋人差未几啃了个洁净！

义和团，本来是叫做“义和拳”的，脱胎自白莲教。那白莲教之前喊的标语可不是“扶清灭洋”，而是“反清复明”！

“诸位，如何着了！”涵捕头笑着迎了上去，“大好哇！义和团公然神功！这洋人在昌图府威风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义和团的各位活神仙倒是手到擒来啊！”

义和团里都是些甚么人？首当其冲，是一些巫婆神汉。洋人开了病院，盖了教堂，洋和尚、洋尼姑们带着药匣子下乡看病，把这些人的买卖挤兑黄了。本来乡间处所缺医少药，得了病能拖就拖，毕竟进城看大夫是要很多的花消的。拖不过了，便是尝尝偏方验方土方剂，吞香灰、活蚯蚓下锅、经了霜的的红毛丹一类，甚么方剂都有。

“扶清灭洋！”赛天罡高喊着！

有人不住的叩首，也有人面如死灰跪在那边认了命。义和团的刀斧手们，把跪在地上的男人的辫子都绕到了那些人的前胸，暴露了个光溜溜的后颈来。

“豪杰子！”赛天罡赞了一声，“我赛天罡认你这个朋友！”

再厥后，又有一些做小买卖的、织席纺布的、种田种果的、走货押镖的人进了义和拳。没别的，要么是让洋人的工厂挤兑黄了买卖，要么是让洋人官府兼并了地步，要么是通了铁路丢了饭碗……总而言之，都是些被洋人逼得走投无路欢愉不下去的苦哈哈。

“你还不熟谙吧，我给你先容先容！”车疤子凑得近了，抬手一向那大汉对着涵捕头说，“这是圣母旗下第一号大将，诨号‘赛天罡’！那两个洋人，一个是让枪打死的，另一个，就是让这位豪杰拧断了脑袋！”

刀斧手们就站在这血幕里，看着无头的尸身一具一具的倒下，刀尖指天，一声又一声的高呼着：“刀枪不入！刀枪不入！刀枪不入！刀枪不入……”

洋人来了可倒好，吃药看病不要你钱了，只要你信洋教！小玻璃瓶里倒出两个神仙丹来，吃了身上就不疼了！虽说没能治病，但是也没能害人道命，更何况有些病是真的被这些洋和尚给治好了。那么谁还要那些巫医神汉做甚么呢？

一个开了衣怀袒胸露乳的男人迎了上来，说：“那是天然，我们义和团是神仙受法！打杀两个洋人，还不似切瓜砍菜？”

但话又说返来，叫做“鸟无翅不飞，蛇无头不可”，那如何办？各地设有各地的坛口，坛口掌事的，就被叫做“大师兄”。打这起，义和拳算是成了气候。

“筹办行刑！行刑！”赛天罡喊了两声，一帮义和团的拳民脱了上衣提了刀，一个萝卜一个坑地站到了那些跪着的人身后。人群收回了一阵绝望却微小的哀嚎，一股骚臭的味道飘了出来——好多人下的尿了裤子，屙出了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