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别人的发家史[第1页/共3页]
回到西屋,却见焦坦和周怀二人闷闷不乐,略一扣问,倒是关二哥午后开了赌局,焦坦和周怀各自输出去好几贯钱。
焦坦忿忿道:“输些银钱不算甚么,只看不惯关二那番嘴脸!”
管库的刘库头仍然在和一帮子羽士推牌九,见于致远到来,立即起家,满脸弥漫着热切的欢笑:“于师弟本日怎的有闲来此?快,一起推两把?”说着,号召身边的几人给于致远让座。
见到赵然脸上的茫然,于致远发笑:“没出处和你说这些何为,那都是修羽士学的事理,和我们十方丛林没有干系。将来就算你能得了度牒,也不过是去学科仪之规罢了。我们都是凡夫俗子,没有修道的命哪……”说罢一脸萧索。
一丝淡淡的血痕呈现在赵然的脸颊之上。
虽说于致远没有指导赵然顺利升擢的诀窍,但对赵然的起居糊口还是非常体贴的。他此时已经晓得赵然家道贫寒,因而亲身带着赵然前去库房,要为赵然再讨一身衣裳。
半晌,于致远又道:“关于正一和全真,你只需晓得,我们正一奉的祖师是张天师,全真奉的是重阳真人,如此便充足了。”
赵然想多刺探一些于致远如何顺利跻身羽士之列,又如安在浩繁合作敌手中脱颖而出,继而成为门头的奥妙,于致远却语焉不详,只是浅笑着鼓励赵然,让他多多尽力。
下午的时候,总算回过点神来的赵然,方才用净水抹了把脸,却被客堂的于致远找上门来,拉着去他房中写了幅字。
再过一年,转职为客堂门头的阿谁念佛道童(于致远记不清楚该道童姓名),在一次不测中不幸丧命,于致远克服十多名比本身资格深厚的同窗,占有了客堂门头之位。
赵然把玩了一会儿,不得方法,略略有些绝望,因而将细索卷在手中,想要重新塞回裤绳里去。却不想手上力道没有拿捏稳,这根弹性实足的细索崩起了一头,在赵然侧着的脸颊上划出一道极细的伤口。
于致远道:“道门宫观院中,原也是有戒律的,但只经堂限得稍严,各分职司却都不大去管,不然庙门贫寒,这很多人如何守持得住?如果这也戒那也戒,道门怎生保持下去?当然,全真一派持律倒是严苛很多,但你去全真道旁观看便知,远远比不得我们正一派的道观富强。”
赵然这一觉只睡了一个多时候,就被焦坦和周怀拉着前去斋堂用饭,晕晕乎乎间用罢早餐,也不记得被关二哥一伙子净房的火工居士欺负了几次,又回转西屋蒙头大睡。
于致远浅笑:“接地气?这个说法成心机,不错,恰是如此,你明白就好。”
客堂门头是道院“五主十八头”之一,是有职司的羽士,归八大执事中的知客统领,职在迎宾。这个职司不但干起来颜面光鲜,并且油水丰富,在“五主十八头”中算得上第一等优厚的职分。赵然现在的本职下属——圊头周致秀提及来和于致远平级,但各方面都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裤绳一头是个暗扣,解开今后,赵然打内里拽出一根翠绿的细索。细索光彩暗淡,非金非银,乃至不是赵然见过的任何一种金属。可它也毫不是玉石,没有玉石会如这条细索般柔韧而富有弹性。要说是牛筋或者蛇筋,却又不像,因为伶仃捏其一段的时候,较着感受很坚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