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众法相[第2页/共3页]
赵然问:“如何搞?打得过么?”
老衲终究展开了眼睛,两道白芒自眼中兴旺而出,激射空中的四师兄。四师兄足尖在空中虚点两记,就好似踩下台阶普通,身形再次拔高三尺,那两道白芒自他脚掌下掠过,击中远方一块巨石,将巨石直接轰碎。
再看树冠之上,四师兄仿佛被那朵莲花弹了出去,在空中再无借力之处,向着树下斜斜坠落。
对于四师兄耍帅般的姿式,赵然忍不住乐了,这家伙很晓得摆外型嘛。一旁的朱七姑却冷哼了一声:“装腔作势。”又向赵然悄声道:“我就看不惯他这一点。”
四师兄面无神采,冷冷道:“功法高超,可惜层次太低,戋戋众法相罢了,也敢出来截道!”抬手一招,大剑自白衣僧心口飞出,划出一道美好的弧线落入剑鞘当中。
“是保宁府衡福馆的羽士。”童老看了一眼,将玉牌扔给朱七姑。
整棵榕树,连带树冠上披着黄袍法衣的老衲,都刹时消逝不见,好似从未呈现过普通,整座山丘上只剩下一个盘膝而坐的白衣和尚。这和尚年龄不大,看上去也就和赵然差相仿佛。现在,这白衣和尚浑身颤栗不止,嘴角鲜血不断流出,小半个僧衣都被染红了,他的心口上正插着四师兄刚才收回的那柄大剑。
朱七姑看罢,点头道:“宗腾化、邢腾秋?不熟谙。”
“姐,这和另有点古怪。”赵然忍不住道。
朱七姑不耐烦道:“此处就这么个秃驴,没有旁人,一目了然的事情,那里还用你费心去算,真是多此一举!”
四师兄一向度量着的那柄大剑终究脱手了,刚从他怀中飞离,再见时已然深深插在大榕树树根缠绕环绕着的一块石头上。
童老道:“这两人是衡福馆在保宁府的道门行走,姓宗的我见过,本领尚可,善使五玄指,是衡福馆刘炼师的弟子,两年前巴山一窟鬼闹腾得很短长,就是他破的案子,单独找上门去,将十三鬼全数灭杀了。另一个邢腾秋我没见过,传闻也是衡福馆近两年冒头的豪杰,他曾经应战过四师弟,四师弟该当晓得。”
这么一番动静下来,树冠上的老衲仍旧闭目不语,好似底子没有发觉到童老等人的到来。
四师兄自空中坠落,目睹离地只余三尺远近,仿佛就要被手掌抓住之际,却俄然间硬生生止住跌落的势头,全部身子横在空中,微微顿了顿――这个行动极不调和、非常别扭,如何看如何不舒畅,赵然直感受心中沉闷非常,脏腑翻涌,好悬没有吐出来。
朱七姑没再说话,改成私语传音:“小无相法,很高超的门道,可惜这秃驴境地低了些。你如果能看得明白,便好生看着吧,也算长长见地。”
四师兄看也不看,度量大剑,行至小山丘最高处,一动不动,目眺远方,一阵山风拂过,吹起黑衣衿带飘飘。
童老点点头道:“还是谨慎些好。”顿了顿,喊了一嗓子:“老四!”
童老下了马,不慌不忙向前踱了几步,手中木杖悄悄向着身子火线点出,“咄咄咄”敲在地上,砸出九个浅浅的小土坑。他迈步上前,就着九个小坑走了个九宫步,然后停在中宫之位。斯须,童老解下背后的大葫芦,咕嘟嘟灌了口酒,抹了抹沾在须发上的酒渍,叹了口气,一边将葫芦重新背在身上,一边嘀咕道:“何必呢……就这么枉自送了性命……当真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