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无极山中无极院[第1页/共3页]

道院当中，在方丈、监院和三都以后，有八大执事，分掌道院事件，客堂执事称为知客，便是八大执事之一。这中年道人名唤于致远，是客堂知客部属的一王谢头，也是有职司的道人。赵然不着陈迹和他盘了几句，对道门的环境就略略有所晓得。

不见楚阳成叩门，观门便即大开，驰名老道携数人迎出，俱都顿首施礼，神态恭敬。只听老道等人齐声唱了句：“恭迎上师法驾！”楚阳成摆了摆手，表示不须多礼，径直而入庙门。

楚阳成摇了点头，也不答话，登上石阶，来到观门前。

高大的庙门后，模糊可见无数重殿、无数重楼沿山势而上，俱都隐没在绿树苍松之间。

楚阳成略略颌首，打着稽向世人点头表示，然后在方丈的伴随下登阶而上。赵然赶紧跟上去。来到三清殿前，只见楚阳成已经进入殿中，他接过监院递来的燃香，先拜正中的玉清元始天尊像，再拜摆布的上清灵宝天尊像、太清品德天尊像。祭拜之时，钟磬鸣响，声声扣民气弦。

大明朝以玄门为国教，道门是各方道观的总称，由总观提点天下道门，这些都是赵然从死鬼赵三郎的影象中就晓得的。此时从于致远口中又体味到，道门在两京十三省各设一观，各府州设道宫，各县设道院，分掌处所道门事件。这类设置，与大明朝的官府衙门完整分歧，由此可见道门对大明的宗教节制是如何周到。

固然摸不清赵然的来源，但既是楚阳成所携而来，这中年道人便不敢粗心，凡是赵然和他说话，都尽量答复。赵然察言观色的本领是宿世历练出来的，和道人扳话了几句，半晌间就摸清了对方的爱好，当下顺着对方的话头东拉西扯，未几久，两人便热络起来。

赵然确切饥肠辘辘，但一听楚阳成的意义，仿佛筹办和他分道扬镳，便也顾不得用饭的事情，脑筋里转来转去，只是想着怎生寻个别例，和这羽士牵涉些因果。

这一下议论，正挠到于致远的痒处。于致远滚滚不断、长篇阔论起来，赵然偶尔拥戴两句，话固然未几，却正在要点之上，谈未几久，于致远已经将赵然视为知己了。

赵然天然不能掉队，三步并作两步紧随厥后跟了上来。那老道见赵然穿着褴褛，又非道装穿扮，也不知是甚么身份，心下微奇。但楚阳成没说话，他也不好问，只作不知，抢先带路。

正中的元始天尊手拈混元宝珠，浅笑中带着淡然之意；左边灵宝天尊怀捧玉快意，眼中似透精光；右边品德天尊掌摇太极扇，目色温和。三清面相如出一人，却又各有分歧，分歧之处在那里，赵然也说不清道不明。看了一会儿，赵然只觉三尊神像面孔越来越恍惚，明显清清楚楚就在面前，却又不管如安在识海中影象不住。

祭拜结束，楚阳成在众羽士簇拥下穿过殿堂向后而去。赵然赶紧也上前参拜。他跪在蒲团之上，接过道童递来的燃香，也不知礼节，只膜拜三次，将燃香插入通鼎。将三尊神像祭拜结束，赵然心下感慨，昂首略略看了看。

赵然一边在后气喘吁吁，一边听楚阳成道：“此处为无极山，山外东南七里就是谷阳县。谷阳县之南，就是石泉县，你本日水米未进，便在此处用些饭食，然后自去就是。”

这下子赵然终究明白了，楚阳成端的不是这道观的羽士，不过看上去来头却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