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灯笼照 小桥流血(下)[第2页/共3页]
“怪物啊怪物!”
龙的本性和马的本性融会在一起,外刚,内柔,一人两刀,就好似一马两枪,骑将杀进杀出,无可反对。
“徐大哥!”
败卒子焉敢言勇!
氛围炸裂,四五口刀,三四口枪,好似顶在攻城锤上,虎口直接开裂,同时一股凶悍恶感化力撞来,围杀者被撞胸闷气短,佛门大露,脖子、手腕、膝盖、腰侧,凡是甲衣覆盖以外,暴露的每一处马脚,自有一道刀光抹来。
可这位爷在冷巷当中以一敌百,四周八法满是刀枪火矢、杀招更迭,每时每刻持十二分精力还不敷;从水井巷子砍到青龙街,再从青龙街杀到马家口,眼瞅着都快杀上无定桥了,照这场面排戏,照小爷能排挤三个大场、九个小场、十六回武戏。
戚笼甩了把脸,甩出一地血沫子,眼皮有些疼,不知内里塞了甚么人体细碎玩意,这让他想起了五岁时第一次骑马,成果骑的太快,被不知甚么种类的蚊虫砸在脸上的那种刺痛感。
“不、不是人少了,是帮会人凑起来布阵了!”
那日喜早已吓的汗流如浆,齐耳短发扒在脸上,俏脸惨白,闻言像是抓了根拯救稻草,跟八爪鱼似的扑了上去,戚笼扯下几根布条,把二人紧紧捆在一起。
戚笼这类熟行,别说露个马脚,便是露个马毛他都抓的住,顿时守势一变,大刀刀口由攻转守,刀下木柄却往下盘戳撩,顿时打的对方脚步慌乱,阵中几人被挑摔在地,戚笼手臂内旋,向下一撩,凶恶的一抖刀面,两颗人头就顺着空中乱滚。
更奇妙的是,跟着烛光闪动,那厮杀声、哭喊声、刀具与甲具相互磨损收回的刺耳声,都在逐步褪去,就连人影也开端垂垂恍惚,在面前走马观花的乱转,他避开人,人也就避开他。
做为独一的‘局外人’,许跃倒是看的清楚,一开端是满城搜刮,人堆子中人挤人,看似十面埋伏,四周刀枪,但戚笼如煞神降世,双刀凶悍,反倒在刀窝子里煲肉汤,汤头尽是滚刀肉。
戚笼弓身前扑,悍然拔刀,刀光一拧,高山一声旱雷,将来人连盾带甲,跟热刀剖开黄油似的,甲缝中炸出一条血沫,同时左手反手握刀,握刀柄的五指青筋结团、狰狞如爪,右弧形猛的一拉!
不过三息,戚笼杀出了三丈血路。
河帮前身是白江上的一伙纤夫,强的吞弱的,练武的降伏了不会拳脚的,便垂垂成了一伙权势,平常天然是拉船运货,如果碰上没背景的,船头往江中一停,水鬼上船,做些强买强卖的买卖。
这家伙的身子莫非是铁打的不成?这都快一炷香了,还这么猛!
……
一道人影钻入了这个天下中。
“照爷,要不,我也上你身?”许跃带着哭腔道。
软硬兼备,这才是古之虎将闯阵的手腕。
“嗜钱如命,那就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要钱不要命。”
许跃在刀光人影中吓的头皮发麻,俄然手里被塞了一物,那是黑木棍上挂的一只纸灯笼,巴掌大小,五面六角,每一面上有一张脸谱,图彩极重,嬉笑怒骂,从老练小,自奸转忠;灯笼中有拇指粗的一截蜡烛,烛光微明,跟着五张脸谱的转动,透过五官显出分歧的光彩,好似笑、好似哭,更好似在叱指怒骂!
照灯笼声音涩的不像唱戏的,像哭坟的,“别逗了,你上我身,我上谁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