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绑进老林子[第1页/共3页]

没人回话，不过世人多数扭头看向车马店围院门口处。罗队长带着一众兵痞顺世人目光径直找到车队老把头。

“你们一伙不是四小我么？我记取另有一个丫头。”罗队长撩开棉被门帘，向车篷里看了一眼，见没有藏人，转头问武岳阳道。

“玩横的么？”罗队长轻哼道。他轻挥手臂，当即有两个兵痞持枪走上前来，拉动枪栓，对准武岳阳。

“你说不说？”罗队长面色乌青道。

罗队长不耐烦地摆摆手，他没闲心听老把头啰嗦，“那三个呢？”

老把头从袖筒中抽脱手，冲罗队长略一抱拳，“不敢，叨教长官有何指教？”

扣着灰黄毡帽的老把头就倚在这座棉花小山上。他半眯着眼，警悟地瞧着武岳阳被罗队长部下押走，又眼看着罗队长一起问过来。

罗队长瞥武岳阳一眼，“这小子是你们车队的人吧？”

罗队长目光如刀，盯着老把头看了好一会儿，“你如勇敢耍我……”罗队长伸手点了点，前面的话不言自明。

车队老把头是个五十多岁的枯瘦老者，他攥着一根长烟袋杆，抱着膀子半坐半靠在一辆载满棉花的板车上，那板车没有车篷，为制止棉花口袋从车上落下，板车四周挡有微微翘起的雕栏，这些雕栏和车底板成簸箕状将棉花口袋合围成一座小山。

“四个小王八羔子！一起吃我们喝我们的，未曾出半分力，还给老子惹费事，归去将这笔账全找三爷算清楚！”老把头瞪眼骂道。

罗队长倒没有难为老把头，他前前后后绕着车队转了两圈，挥臂道：“走！”率几个兵痞追进老林子。金大胡子猜不透罗队长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只得不远不近坠在罗队长一伙人前面，跟进老林子里去。

武岳阳只感觉虎口剧震，火把被枪弹激起一大团火花，几乎燎着他的头发。武岳阳不由自主地将半截火把丢掉。

武岳阳侧身闪过，阿文接连抢攻，武岳阳又避了几次，瞅准阿文一招用老，俄然贴身上前，单手握住阿文持火把的手腕，反向扭动，迫使阿文松了手，夺过火把。

武岳阳举起火把，不屑再理睬阿文，面色淡然地与罗队长对视，他晓得，这个宽脸膛不怒自威的男人才是配角。

老把头身边一个矮瘦的车夫抹了抹鼻头，撇嘴道：“不见得，三爷怕也是受人所托，他见没见过这几个娃娃都难说。”

武岳阳向后躲了躲，避开仗把，一言不发地盯着阿文，只要他敢持续得寸进尺，武岳阳可不管四周他的帮手有多少。他固然对上海话不是很懂，但也能听出来阿文满嘴脏话，他看着阿文欠打的嘴脸，冷冷道，“狗汉奸，你嘴放洁净些！”

十几个车夫合拢过来，不动声色地围在老把头两侧。

阿文在这些兵痞中春秋最小，却最是心狠手黑，非常对金大胡子的脾气。有了金大胡子的默许，阿文更是霸道无忌，对众兵痞也多有不敬。众兵痞瞧着金大胡子的脸面，平时不与他普通见地，心中却都盼望着他不利的一天。

“他妈的，小崽子诚恳找死！”

武岳阳向人群后看了一眼，姚青不动声色地站在马厩旁，冷眼向这边打量着。武岳阳乖乖跳上马车。

武岳阳一脸苍茫道：“甚么小朋友？”

动了枪，围观的世人躲瘟疫似的远远散去，几个胆小些的车夫，扒着门框向这边窥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