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试身手[第2页/共3页]

“好好好，听金大哥的。”

这一伙人连连阿谀道。

客房中熟睡的客人都被惊醒，闹哄哄地一窝蜂挤到车马店外，老幼妇孺避着火光躲到一旁，几个来不及披上衣服的赤着膀子的男人寻了水桶，去水井担水救火。

武岳阳的担忧有些多余。此时麻耗子和骚猴儿早已趁着大伙儿救火的空当，别离潜入东配房和金大胡子的客房。

武岳阳刚睡熟，被他打搅了好梦，也不起家，闭着眼没好气道：“干吗？”

“小不忍则乱大谋。”武岳阳道。

“谋个卵蛋！今晚小爷玩死他们！”骚猴儿重新跳进车篷，持续睡觉去了。

有两人走到罗队长中间，脸上堆着笑，“罗队长……”

“罗队长，你真就这么盘算主张了，带兄弟们背井离乡，到香港去？”一名生着络腮胡子的男人亲手斟满一杯茶，递到端坐世人中间那浓眉大眼宽脸膛的男人面前。

武岳阳猫在水缸前面，饶有兴味地盯着骚猴儿抓耳挠腮地在东配房门前晃来晃去。武岳阳固然当时没听到骚猴儿和麻耗子如何商定比试偷枪，可过后还是从麻耗子嘴里探听到两人仿佛今晚就会脱手。武岳阳晓得两人如果失手，必然引来费事，但是眼瞅着就到江汉了，再不弄几把枪傍身，到了南京可就进了马三的地盘，哪能比及当时候再去弄枪？是以他明知伤害，还是由得骚猴儿和麻耗子脱手。

这时正逢入冬时节，草木早已枯黄，南边气候固然仍旧潮湿，可一旦起火，必将难以扑救。武岳阳正筹算出来禁止，却见骚猴儿又将怀中取出的物件揣了归去，踮着脚将草堆从门口分三次抱到金大胡子那几人住下的客房门口，以后再次取出怀中之物，“刺啦”一声，划出一朵萤火，将草堆扑灭。

骚猴儿俄然从东配房门口跑开，到马厩前面的草垛旁，分几次抱回一堆干草，堆放到东配房门口。他做贼似的四下张望一番，从怀里取出洋火来。

“金大哥说如何就如何！”

弯月固然早过了头顶，可上弦月有夙起早落的特性，这时还未过半夜子时。

骚猴儿忧愁如何进东配房去，麻耗子在屋中，却正在忧愁如何出门来。

麻耗子此时正趴在车马店斜对过的土坡上，他白日里不声不响地在土坡顶部铺些枯枝干草，用以夜间居住避寒。他微闭着眼，稍有风吹草动，就展开眼向下打量。从他这个角度望下去，车马店周遭几十步范围内，一草一木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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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睡睡！睡死你得了！”骚猴儿骂骂咧咧地跳下车去，活动活脱手脚，绕开亮光处，顺着马厩前面的暗影，潜行到车马店后院。

“走！”罗队长断喝道。

沔阳县东郊，车马店东配房，身穿长警礼服的那一伙人围坐成一圈。

“你拦着我干吗？小爷受他们的鸟气？他奶奶个爪儿的！”骚猴儿甩开武岳阳的手，骂道。

五人灰溜溜地出了门。

罗队长冷冷地斜斟茶那男人一眼，说道：“金大胡子，你如何跟个娘们儿一样！分开上海前咱不是都把话都说明白了么？情愿去，你就跟着，不肯意去，也没人逼迫你。杜先生分发的安设用度，可曾少了你一分？”

四周有几人眼里当即放出亮光来，另有几人冷哼出声，却不说话，扭头看着罗队长，看他是甚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