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审问[第1页/共3页]
“说话算话!”骚猴儿道。他这么一张嘴,郝老六从速退开,躲瘟神普通逃出地牢去。哗啦啦用链子将牢门重新锁好。
梢公老孙倒是安然无恙,只是浑身湿透,江水顺着裤腿流了满地,他嘴唇发青,牙齿咯咯作响,冷得伸直成一团。
“可不能往治安队送。”老崔点头道。
“他跟王八似的咬着我不放,找死!”郝老六甩开老孙的手。
“还能往哪送?”郝老六抓起圆桌上的一壶酒,抬头灌了两口。
“不晓得你前阵子听没传闻到一个动静:大西王张献忠的宝藏被人挖到了。”老崔压着嗓子道。
骚猴儿吐了两口水,将头后仰,庇护脸部不被踢到。郝老六恼着骚猴儿在船上对他调侃,“叫你油嘴滑舌!”抬起大脚,又朝骚猴脸上踏去。骚猴儿双手捆在身后,没法抵当,但是并不影响他还嘴。
客房内只剩下郝老六和他的狗头智囊娘舅。两人推开圆桌,掀起一侧墙壁上的山川画,暴露前面三尺宽的暗门来。郝老扭动门环,向一侧拉开暗门,顺狭小而昏黑的一条甬道向下进到地牢中去。
众看客哪敢招惹袍哥,一哄而散。
地牢较为宽广,呈长方状,中间被胳膊粗的木栅栏隔成两半。武岳阳一行四人被关在木栅栏内里。
郝老六有些吃惊,道:“如何?”
“龟儿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郝老六气恼地翻开牢门,高举起皮鞭问武岳阳道,“你再硬气给老子瞧瞧?”
郝老六放下酒壶,“为啥子?”
郝老六隔着牢门瞥四人一眼,到一旁摆满了铁钩、烙铁、皮鞭等刑具的长桌上掂起一把盒子炮来,对着油灯细细打量。
突来的亮光使已经风俗了暗中的武岳阳有些不适应,他眯起眼,看着郝老六噔噔走下木梯,点亮油灯。
武岳阳瞋目而视。
郝老六走到牢门前,嚷道:“你们这些棒老二到底是从哪个山头下来的?犯了甚么案子,敏捷讲出来,免得六爷抽你个皮开肉绽!”
骚猴儿生于东北,水性很差,落水后慌乱间连狗刨也健忘了,灌了满肚子的江水,被袍哥救起后一向处于昏倒状况,这时候正抬头躺在地上,呼噜呼噜地睡得正香。
郝老六挥鞭照头就打。武岳阳摆布躲闪,无法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行动不便,郝老六又是一味追打。武岳阳被逼到角落里,结健结实地挨了十几鞭子。武岳阳也算硬气,皮鞭啪啪地抽在身上,隔着浸湿的白袍,能清楚瞥见一道道血痕,他始终没有吭一声。
翻船时,姚青被扣在船底,她身上的伤势没有病愈,本来就没有精力,此次受了江水浸泡,浑身冰冷,更显委靡。
“如何?”郝老六一把夺过绿皮折子,可他斗大的字不识几个,瞄了两眼,又递还给老崔,问道,“这上面写着甚么?念念,念念。”
老崔捏着绿皮折子,皱着眉翻看结束,倒吸一口气,道:“有文章,大有文章啊!”
姚青看不下去了,“停止!你如何说也算个长辈,这么打一个毫无还手才气的后辈,传出去也不臊了面皮丢你们船埠的人!”
众袍哥晓得郝老六这是要审肉票了,承诺一声,各自出堆栈去。铁牛照理留下来,如铁塔般守在客房门口。
老崔早就风俗了外甥对他如许称呼,并不以此为忤。船埠上众袍哥都是弟兄相称,那又有甚么不对的?他读了半辈子书,没混得半点功名,只好投奔外甥混碗饭吃,常日里跟在郝老六身边为他出运营策。郝老六虽嫌他唠叨,但他的建议郝老六还是服从的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