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七星山[第1页/共3页]
麻耗子老伤未愈,又添新伤,他腹部的断肋方才长好,胸口又受蒙面女子重创,虽未伤及胸椎,却也震惊了肺腑,咳嗽更加短促起来。
“六合知己,我真不熟谙他!”骚猴儿拍胸口道,“我对玉轮发誓,这麻子脸不是个好东西……”
“都闭嘴!另有脸哭?灌黄汤、嚼姜电影个个是把妙手,办闲事一个硬气的也莫得有,连五个娃娃都看不住!别在这丢人,回茶社去救火!转头看老子咋个清算你们!”郝老六瞪眼怒斥道。
蒙面女子冷哼一声,“狐假虎威?你若小瞧我是个女子,我们比试比试,看看到底是谁狐假虎威!”
“行行行,我晓得了!”郝老六上马去,啪地甩了一个响鞭,叫道,“铁牛,挑几个兄弟跟我再跑一趟,将这几个龟儿子押南岸去!”
“哎!傻大个儿,跟小爷说明白,这黑咕隆咚的,再急也不至于赶黑走山路是不是?你们要把哥儿几个发送到哪儿去啊?”骚猴儿躺在木板车上,扭头冲铁牛喊道。
留在茶馆救火的一众袍哥被烧得灰头土脸,正蹲在空位上喘气,见郝老六将人抓了返来,一齐站起。
武岳阳则一向没有闲着,他将手压在身下,抬头躺着,手腕不断在车板上磨个不断。一起颠簸,马蹄声,车轮声,骚猴儿与铁牛的辩论声,各种声响袒护了武岳阳磨绳索的嚓嚓声。这么磨了一个时候,武岳阳双臂酸痛,手腕发热,手掌边沿磨破了皮,幸亏绳索也快被他磨断了。K
老崔到郝老六耳边低语几句。郝老六皱紧的眉头稍作伸展,将盒子炮重新插回腰间,大手一挥道:“兄弟们辛苦了半夜,都归去歇着吧。老子亲身押这几个龟儿子去南岸,好歹跟舵头讨个说法!老崔,你留在这儿替我筹措这摊子事,阿海和刘伢子的丧事你要办得风景一些,他们屋里头得去安抚些大洋……邱娃也细心盯着,你看着办就好。”
“哦,这秃山叫‘刀山’呦,你们宜宾的傻狍……袍哥可真是没文明,这‘刀山’算是甚么名字嘛?”骚猴儿学着铁牛的川地口音挖苦道。
“嗯。”铁牛承诺一声,拨座上马紧跑几步,阔别了马车。
“剐了!剐了!”众袍哥齐声喊道。
众袍哥这时呼啦啦赶过来,姚青和骚猴儿也如武岳阳等人普通无二,被捆住双手,拖拽而行。
蒙面女子瞥一眼围在周遭的几十名袍哥,若无其事道:“那是你的事。”
“山名是老祖宗留下的,跟我们袍哥有啥子干系?你莫得乱扯,这山叫‘七星山’。”铁牛受激不过,直言相告。
郝老六上马来,径直走到蒙着白布的两具尸身前,“妈勒批,这两是哪个?咋还把命丢了!”
老崔目睹两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从速禁止,“自家弟兄,说几句也犯不上脱手,凭白的让人看了笑话。女人不要着恼,我劝劝他们。”老崔扭头冲铁牛使了个眼色,“铁牛!你莫要耍蛮!”
蒙面女子非常不耐烦,“这么说,你是要违逆徒弟的意义了?”
铁牛瞪着一对儿牛眼回嘴,“是她不知进退!”
“六哥,把他几个全沉江里去!”
众袍哥一时候无言以对。
“六哥,这五个找死的瓜娃子凶得很,阿谁死鱼眼的臭麻子,把邱娃、阿海、刘伢子都给捅了,你可不能饶过他!”一个瘦高的袍哥摸着眼泪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