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指条活路[第2页/共3页]

“那孩儿退下了，寄父留意。”黄岭恭敬退出。

“你们几个娃娃，从哪偷了这类东西，也敢拿这东西出来招摇撞骗，好大的胆量！”杜月笙不识字，用心诈道。

姚青怒斥骚猴儿道：“鬼叫个甚么，脑袋没了碗大个疤！”

麻耗子被摔岔了气，哪另有力量抵挡，待到气喘匀了，连手带脚已经被这群兵痞绑成了粽子。

胖兵痞将盒子炮悉数取出，一一盘点后递给罗队长。罗队长看也不看金大胡子，顺手将盒子炮丢给身边的老兵痞。金大胡子冷眼瞧着，倒也没有作声。

“我另有事，这里你措置下。”杜月笙对黄岭道，他将间谍证顺手丢在地上，接着盯着罗队长，“明天是开香堂的日子，你惹下的费事可不小！”

兵痞们都是识货的，见了这些亮闪闪的宝贝，眼里都冒出光来。

“他们被绑了手脚，还能把我吃了么？你去调集工匠，本日务必将那几栋损毁的板屋修好。”杜月笙淡然道。

杜月笙等了半天，终究比及巨人说出这句话。他非常难堪地沉吟半晌，说道：“但是那也得看他们是否情愿。”

巨人一板一眼地评价骚猴儿，实际只是就事论事。可这话到了骚猴儿耳朵里，平空多了些调侃的意味。骚猴儿莫名火起，一个错步，绕到巨人身前，攒足了力量抬脚向巨人两腿间踢去。

巨人黑壮如塔，身高近两米，手大脚大，面阔口方，浓眉斜挑似剑，豹眼怒瞪如铃，生得凶神恶煞，就像大户人家门板上张贴的门神普通，难怪黄岭部下的一众打手称呼他为“蒋门神”。固然已入冬多时，这蓬头垢面的巨人却仍身着单衣，因为身材高大，磨卷了边的衣袖和裤腿较着不敷长，半截手臂和小腿从破衣烂衫中暴露来，既如乞丐又似野人。

“丢那娘，这都是贼赃！”罗队长骂道。

武岳阳翻身坐了起来，抬头道：“你们这些人言而无信，耍赖不要脸！”

“老爷，还少好几支呢。”胖兵痞道。

姚青和骚猴儿颠仆在地，兵痞当即一拥而上，骚猴儿当场打了个滚，起家以赶风步从人群中左突右撞。姚青行动慢些，同武岳阳和麻耗子一起，被兵痞按住。

等巨人上了楼，杜月笙将庙门关拢。

“哈哈哈！”杜月笙笑道，“我自小在赌场里混迹，始终秉承一个主旨：愿赌伏输！输了只要一个启事，那就是技不如人，哪怕别人使诈出千。你说，我们说过不在庙外安排人手了么？”

姚青冷哼一声，扭过甚去。

“收回你们的家伙吧。”杜月笙道。

巨人却只如没见到这些金银珠宝，他倒提鸡鸭普通，攥着撒猴儿一只脚腕，问道：“你可服么？”

麻耗子答复道：“这是绝密，你还是不要问为好。”

“你连我三招怕也接不住！”巨人瓮声瓮气道，说罢将骚猴儿抡死狗似的甩到杜月笙脚前。

“你也出去！”杜月笙道。

胖兵痞当即上前去，在骚猴儿身上胡乱翻查，但是没有找到一把盒子炮。胖兵痞恶人做到底，顺手在武岳阳、姚青和麻耗子身上搜了起来，将武岳阳背着的天蓬尺和麻耗子袖口中的匕首连着几人身上的间谍证、药瓶、洋火、银洋等杂物一并搜出，但是一共也只从武岳阳和姚青身上各翻出一把盒子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