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前尘(上)[第2页/共2页]
三小我熬药的熬药,烧火的烧火,再替他来回换了冷帕子敷额头,折腾到太阳都下了山,薛云沧这脑袋才凉下来,身子才暖起来。
倒霉归倒霉,她这棵树上畴前也不是没死活人。忘了是几百年前,就有个撞死在她身上的,那劲儿使得,差点没扎进她皮里头来,害她疼了好几日。
屋子暖烘烘的,药味在暖气儿中四周乱窜,薛云卉不喜这苦味儿,搓了搓鼻子,近前去探看薛云沧。
那家人也不晓得中了甚么邪,非把这事儿栽在薛云卉头上,说她克死了自家儿子。
谁料,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薛家大哥建议疯来跟疯牛一样,他动不得旁的人,竟全把他妹子的死算在了她头上。才过了两个时候,他一醒来,就把一大师子十几口儿主子都喊了过来,说甚么都要砍了她这棵树!
那是个蒲月的夜,没了日头烤人,夜里要多舒坦有多舒坦,小风悄悄柔柔的,一吹人就睡着了。
他睡得昏沉,凸起的脸颊,让人难以设想他畴前实在是个丰神俊朗的模样。
可这么多人都瞪着眼睛看着,恰好山上另有个道观,她不动灵力是等死,动了灵力更是招肇事端。这儿里都城这般近,若轰动了道录司,来两个深不成测的羽士,再觉得她是甚么鬼怪,布了阵做了法要炼她,她恐怕连灵魂都保不住了!
阿荞跑前跑后一下晌,吃了饭就困得点了头。薛云卉送她进了被窝,不放心薛云沧,又转归去看。
她获咎谁了惹谁了?那薛云卉吊死在她身上,还怪她没拦下了?!
她还没来得及转动,只感觉一阵庞大的疼痛在浑身残虐开来,与此同时,她展开眼睛,瞥见那薛云卉直了眼的胞兄,发了疯普通,正挥着斧头,狠狠地砍进她的树干里。
不过那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又仗着自家外甥女是宫里得宠的贵妃,加上薛老爹薛世通官运不顺,刚跌了一级。那家人张牙舞爪地,非要把薛云卉送到庙里去,给他家儿子吃斋念佛。
薛云沧病了这好几年,到底得了几桩病症已经说不明白了,总之身板是又虚又弱,天好他一定好,天不好了,他比谁晓得的都快。
今儿为了mm冻了这一场,不躺几天,对不起这一身的病。
薛世通借不上那削了爵的瑞平侯府的力,又莫名其妙获咎了上头的官,再同那家交了恶,那可不就是撸个官这么简朴了!
薛云卉闹腾,梧桐树里的灵却不陪她,自睡自的觉去,哪怕是闹到她脚底下来了,她也不睁眼看看。
这个伤寒来得虽急,却不似前次咳喘那般吓人,不消请了大夫施针,薛云卉带着卢婶阿荞就给他医治了。
她想到这个,又看了看昏沉躺着的薛云沧,想到她刚来这世上的时候,实在二人是掉了个样的。
吊死了?吊死哪儿了?
她本觉得如许也就完了,薛云沧砍了她一刀,她抽得他跌破了头,此事就此揭过。
她感觉本身能够年纪大了,闻声人又哭又喊的就脑筋疼,干脆接着睡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