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往昔巅峰会[第2页/共3页]

公元八世纪初的长安，好一派乱世妖娆。

公孙大娘的驼队从打日落处的安福门入城，直接转向南，到了平康坊——这但是个大社区，还特别热烈。各色丝竹民乐从街边楼中漫出，艺妓的软语和着文士墨客的酸腔，在酒坊与茶馆之间腾跃盘桓。

新朋友中，止正与青莲最为投机。两人历经千里神侃，胜利从酒友升华为好友。现在他凑过来，“找裴旻去是吧？带我一个。贫僧削发前与他是故知，只是多年未见，不知他还记得我不……”

“您持续讲，我多嘴了，瞎猜的。”

大和尚把眼一瞪，“阿弥陀佛！他用剑我没见过，用刀倒是一流。你怕是学偏了——”

胡獠四夷并未因深切本地而减少，反倒品类比西域重镇多出很多。也难怪，除了丝路来客，又添东海之番邦。

曹野娜姬把嘴扁了扁，不过这一起她已经把李白的脾气摸了个底。不喝酒时他只是浪，喝完酒就是狂。对待貌似不当真的诗文，向来挥洒自如；一旦靠近心上人，反倒局促不堪。说他甚么好呢……明骚暗拙吧。总有一些痴障——是盖世才子也参不透的地点。

公孙大娘也很不测，以她对裴旻的体味，一贯是了无牵挂、独来独往。几近未见他有甚么好友。现在俄然冒出个身披木棉法衣的古怪和尚抢着认亲，不免心生猜疑。她晓得老裴手上亡魂无数，别是仇家找上门来就好。

李白乐了，“我青莲之名，共有三足支撑——第一是酒徒，第二是剑客，第三才是墨客。写字这类事，鄙人天生就会，不消学的。善饮也是天赋。唯有剑客一途，需求名师指导方得要道。我拜裴将军为师，学的就是剑！”

杜远天然不肯放过这条严峻线索，按那日止正在丹园的推断，寻到裴旻，就即是寻到本身父母的半个身位。他挺身而出，冷静跟在止正前面。

公孙大娘以手抚胸，仿佛迄今余悸未消。

青莲有些惊奇，“这事你可没提过！你若与我师父是故知，难道成了我便宜师叔？哦——或许是师伯？”

“那人一张脸被利器划得七零八落，五官全然割碎在纵横交叉的网格中，明显摆在那边，你就是认不出那是人是鬼，也说不出他究竟长甚么模样。最特别的是，他的眼眶中深不见底，没有眼球，只要两孔空虚黑洞。

“吴伢子是不是叫吴道子？”杜远不知甚么时候凑到两人身后偷听故事，现在按耐不住插嘴。自打方才听到“天国无相”四字，他就冲动万分。

这话在旁人听来，只是句调侃。

随后，吴道子提出一个很公道的题目，‘尊上长甚么模样？’

止正先发问，“青莲哪，贫僧有一事想不通。你怎会拜阿谁家伙为师？据我所知，他可不会半点文学上的事情，舞刀弄枪还行——你跟他究竟能学个啥？”

止正内心紧了紧，还当被看破了穿越者身份——却听大娘持续道，“我与裴将军之缘，与你们佛家大有干系。三年前在本地西明寺，道宣与神泰两名律宗法师接踵坐化，其肉身双双不腐，且有异香飘出。主上感其精诚，特遣宫廷画师为其作壁画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