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苗凯的童年(一)[第1页/共2页]
但这的确是一种讽刺。我妈在我十三岁时就和他离了婚,让他净身出户。可他还对峙向法院要到了我的扶养权,作为苗家独子,他不答应我跟我妈再醮改姓。我妈大抵恨透了我爸,除了伶仃和我见面外,再没见过我爸。有一次我爸急性肠梗阻,抢救病院需求家眷具名。我爷奶都已不活着,我爸也是独子,我还不满十八岁,我也不晓得我爸那些莺莺燕燕的电话,本能地打电话找我妈。我妈带着她助理和司机来了,只签完字,安抚了我几句,就上车等着了。重新到尾,她都没试图看我爸一眼。她那天一脸的“该死”冷酷的神采,让我时隔多年还感觉后背发凉。
我妈还是每个月让司机来接我一次。我最盼望的不是见我妈,而是吃一顿饱饱的烤羊肉。我妈貂皮下养尊处优的身材永久没法了解一个正在生长的少年对食品的巴望。我每次都选能狠狠吃肉的餐厅,点满一桌肉,吃掉大部分再带回家,如许我爸和弟弟一个月里总有几天能够吃上一点肉。我妈对我爸的鄙夷更多了几分,提也不肯提,在我提起的时候,也是一脸的不耐烦。我渐渐学会了不再提起我爸,和我吃不起羊肉的新家。
每次她拗不过我的时候都来这套。当年就是用这套让我把她从粉丝群里挖出来的,从助理经纪开端,变成一线大经纪。十年了,她从一个小女孩出完工一个气质熟女。男人到了我如许的年纪和经历,就会发明熟女的好。她的职业装已经节制不住她的曲线,衬衣上方的第三颗扣子在她下罩杯的挤压下也将近崩开。我挪了一下办公椅,绕到她身后停下。她穿戴非常跟的高跟鞋,窄身鱼尾裙弹力实足地包裹着一双白洁的腿以及看不出内裤陈迹的翘臀。她转头看着我持续发嗲:“你到底如何想的啊?!”
人年纪越大就会越像本身的父母。男孩像妈并不精确,长得像罢了,我的做派确切越来越像我爸。我最早的性发蒙和别人都分歧,不是甚么录相带和小人书,而是我妈早晨上班以后,我爸和别的女人在家里的实战。我爸并不感觉这有任何不当,作为男人,花心一点非常普通。他也不感觉让我晓得有任何不当,因为我也会变成一个男人。在他看来,如果能变得像他一样有魅力,无疑是值得道贺的事。我当然不缺女人,独一和他分歧的是,他靠才华,我靠的是更像我妈的这张脸。
我妈不成能不发明我爸的这些风骚佳话,可她太忙了。她的“卡拉OK”店是全部新疆最大的,阿谁时候统统的伴奏带都是厚厚的录相带,野生播放,统统客人挤在一个大厅里,轮番下台。中间另有个专供跳寒暄舞的舞池,顶上挂着各种闪闪亮亮的球形灯。我爸就是在这里遇见我妈的,他说我妈当时像一个女王,美艳、凌厉、霸气。他展开守势,连写十几封厚厚的情书外加三篇中篇小说,每天早晨去那边等我妈,终究把她泡到了手。多年以后,他提及当时,还一脸高傲。
厥后我爸的一个女人怀了孕又不想打胎,我爸和这女人分裂。这女人不依不饶,闹上了我爸单位。这些事大师凡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有人正式开闹,就性子分歧,会被扣上“影响卑劣”之类的重词。再加上我爸是汉族人,那女人是维吾尔族人,就又多加一句“粉碎民族连合”。我爸在离职和娶她之间,挑选了娶她。她成了我的继母,我也就多了一个弟弟,这让我爸本来就未几的稿费和薪水雪上加霜。我们的日子过得连羊肉都吃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