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第1页/共3页]

很快有内侍给他呈了描金漆盘来供其遴选，里头有白、青、墨几色的空缺玉章，亦有金、牙、角材质，凹凸大小不一。

两人正在说话，天子就过来了。上元节以后，这三个当朝职位最尊的人的确没有聚在一起用过膳。天子接到太后懿旨，也只得先过来这边，让陆莳兰一小我在他殿顶用膳。

霍宁珘都到了颐安宫，太后天然要留他用午膳，就命人去请天子。至于那群女人，太后见霍宁珘这态度也晓得没戏，便让人将她们先引去了西殿，晚些再送出宫。

霍宁珘看向陆莳兰。对方的下巴比之前尖了一点，可见迩来实在是累着了。

颐安宫的寺人宫女都是习觉得常。霍太后对霍宁珘向来是旁人难以设想的爱好和恩宠，当然也就包含爱好他的脾气。

宫阙里端方森严，下人向来静无声气，太温馨了，大门又开着，霍宁珘在门外便听到了萧冲邺与陆莳兰恍惚不清的对话声。

午膳后，萧冲邺先走了。

王颂机是前朝人，于绘画一道可谓鬼才，只可惜画作几近都被毁去，只要极少传播下来，也愈显贵重。

陆莳兰倒是还没有走，天子在让她陪着下棋。

分开太后宫里，霍宁珘径直便去了天子的书房。

倒也没有直接会面，太后让小女人们在花圃里赏花扑蝶，带着霍宁珘从另一边的阁楼观景，顺道就让他看了看楼下那群女人。

太后便蹙了蹙眉，道：“天子很赏识这陆槿若，曾在陕西与他引为知己。你也晓得，萧家人有些爱好男色的根子，看看那寿王就是如此。也不知那陆槿如果不是个懂事的。但愿不是个不知天高地厚，想要通过攀上天子来博出息的人……”

内侍通传以后，天子起家相迎：“小娘舅来了。”

冯征昊天然是带着陆莳兰谢恩。

“槿若，朕这里，前后得了两幅王颂机的画，就是不知哪幅是真，哪幅是假。本日叫你过来辨一辨。”

刻这个对霍宁珘来讲费不了太多工夫，倒是因霍太后不时与他说几句，令他要刻得慢些。

陆莳兰向来谨慎，不管是月信要来了，还是纯粹因劳累引发，她都不敢再留，当即道：“皇上，首辅，下官俄然想起有桩急事未了，要先出宫了。”

冯征昊一走，萧冲邺便让人给陆莳兰上茶，道：“说如许久，口干了罢？先润润喉咙。”

太后接着又道：“你既来了，便帮我刻一枚新章。哀家现在常用的那枚汉隶，还是你二十的时候帮哀家刻的。”霍太后说的，是她用于书画的私章。

两人的声音缠在一起。陆莳兰的嗓子固然有些淡淡沙哑，那声音本质倒是如一股小溪流般细柔，却并不如萧冲邺变声过后的降落醇厚，倒像是被甚么药坏了嗓子。霍宁珘眯了眯眼。

又过问几句，萧冲邺才道：“冯征昊先退下罢。”又看向陆莳兰，道：“陆槿若留下。朕这里有两幅书画，你帮着朕一同看看真伪。”

萧冲邺垂下的两只手紧紧握了握，才渐渐伸开，还是只是轻拥着对方柔弱的肩，带她走向龙案。——固然贵为天子，但是对她，还得持续忍耐。

霍宁珘仍留在太后宫里，打磨印章微微不平整的一角。便听到有人在向太后禀报：“皇上留了都察院陆槿若切磋书画，命那陆御史在殿中留用了午膳。”

霍宁珘明显不欲多留，也没有接话，只道：“臣去皇上那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