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出手[第2页/共3页]

“不归去了，明儿个一早我去拜年，趁天气还早，你从速回了，顺道把芝姐儿也带归去。”铺子里的小学徒留下来过年的只要两个，家里有人的都归去了。夏颜立了女户，也成了“孤家寡人”，便留下来和落单的雇工们做伴儿。

何漾站高贴上了新春联，都是些辞旧迎新的美意头，又俗又粗浅，是夏颜从庙会上买返来的，为此何漾没少笑话她，反倒是他亲身写的对子，因夏颜看不懂被丢到了一边。

夏颜第一反应是跑到缝纫机边检察，桌椅都有挪动过，缝纫机也有被搬挪的陈迹，所幸机器还是无缺无损。楼下脚步声越来越近，夏颜仓猝扯过一块布巾遮住了机子。

“你怎会熟谙他？此人深藏不露，平常不露真颜呢！”

几人都喝得醺醺然，夏颜觉着脑袋有些木了，便起家告别，回屋安息去了。

“我在凌州呆了有二三年了，当年夫家把我扫地出门，儿子不得见，嫁奁被淹没，在外做工又遇奸商卷款叛逃，想想那些日子真是生不如死。”胡染娘多喝了两杯酒水，回想旧事，忍不住落泪哭诉起来。

青丫在厨下忙活，何大林也去试手新东西了，一想起昨晚那场惊险，夏颜还心不足悸，便趁摆布无人之时，把这件事同何漾说了，只略过了缝纫机的话不提。

送给何大林的金丝烟和汤氏刨木刀，是她费了很多心机才得的。而给何漾的云头墨也是一年仅出百块的佳构，就连青丫，都备了些女人家喜好的脂粉膏油。至于何家二房的年礼，除了芝姐儿的经心些，那伉俪俩的节礼就把常日采集来的模样货挑了些来充数。

又絮干脆叨说了些家常，直到外间叫饭了，这边谈天说地才作罢。

“支撑四个月无碍。”

何漾笑笑，点了她一头，打趣道：“大好江山还没走遍，心机竟然野到洋外去了。”

底下立即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夏颜敏捷跑到窗边，探头往下望去，屋外已不见人影，中间的巨幅告白布帘被拉扯变了形，看来贼人是通过这个攀爬上来的。

“从二楼跃下消逝无踪？”何漾一脸凝重，将一颗花生放在桌面上按捏，低头深思。

这机子丢了事小，被人思疑了身份才伤害。当下她只得强作平静，朝几双体贴的眼睛衰弱地笑笑：“无妨事，没准是我喝高了，酒意上头看错了。”

至于为何没有带走机器，夏颜猜想一来机器太重，以他飞檐走壁的风俗带着不便；二是突入时候不久，还没来得及作案，不管是哪种，夏颜都在心中默念多谢老天爷保佑。

“是么，可巧这本便是他借我的，待我看完还得还归去。他也是个惜书爱书之人，气度见地都不俗。”

夏颜也不打搅他繁忙，兀自将这屋子四周打量一番。分开了一段日子，何漾的屋子窜改不小，多了一张大立架，里头堆满了文书案本，另有一排新置的册本。

“前段日子官府那般对他，他另有如此风采？”夏颜把这本书抽出，随便翻开几页，见都是些看不懂的句子，又冷静放了归去。

“跑了！”夏颜扶住炕沿坐下，没人晓得她心中的发急。

本日事多，芝姐儿还得早早归去干活儿，待铺子里都冷僻了下来，一桌席面也铺好了。

经此一事，她也不敢睡结壮了，把缝纫机收回了空间，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又拿出铃铛串在线上，在屋里布下了“天罗地网”，抱着擀面杖和衣而睡，拽着被子角迷迷瞪瞪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