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少年[第1页/共7页]
“皇上呢?你把皇上如何了?”淑贵妃逼近,用只要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是藏起来了?杀了?还是埋了?因为他晓得了你的小奥妙,要改立新君是不是?”
太子永湛沉默地望着百丈外,那一排排顶风招展的“忠”字旗——满是永沂的人马。
“万岁!”连原永沂部下的弓、箭手也瑟缩着伸开了嘴。
轻微的“啵”“啵”两声,牛皮筋被堵截弹开。
现在被缚的大臣,以尚书董绅为尊。董绅倒是个油滑至极的,见世人都望他,便嚎哭两声,只叫“先帝”,倒是一句瓷实话不吐。
太子永湛垂眸听着,左颊上的巴掌印垂垂红肿光鲜起来。
摆布难以安寝,永嗔干脆合衣而起,披上大氅信步往虎帐外走去。
黛玉灵巧地行了个礼,敛容绕过梅树,排闼而入。
永嗔将手中永沂丢给秦白羽,冷声道:“看好他!”
清冷的月光下,隔着老梅枝桠上点点红梅,罩着红披风的少女讶然回顾,眸中含泪,更加衬出眉间轻愁。
“宝玉又如何能晓得?”永嗔凝目盯着黛玉,见后者神采苦楚不似作伪,一时心念电转,“是了,他与成烨交好——成烨又如何提早晓得永沂起兵?莫不是永沂收了五皇子旧部?但是永澹旧部早已被父皇连根拔起,永沂又图甚么与五皇子旧部联手呢?除非是……不在朝中的,金人!”德妃一系与金人的确来往甚密。
“万无一失。金珠玛领兵,就驻扎在京都北郊,只等永嗔人到,便可先杀太子,再灭永嗔。”永沂看了一眼面无神采、看不出喜怒的邹庭彦,笑道:“起事之前,我另有些不安,若不是先生为我放心,更无本日盛况。”
“竟给他闯出去了!”永沂一愣,禁宫大门何其难破,永嗔不过三千人马,对他一万雄师,以一敌三之际是如何闯出去的?这迷惑不过在一闪念间,他奸笑起来,“便是闯出去又能如何?放箭!”说着,再不游移,长刀向太子脖颈挥去。
“三呼万岁!”
太子永湛低头看去,只见他的十七弟歪头瞻仰着他,额发滑向耳际,终究暴露了眼睛。那双眼睛是那样敞亮又洁净,无穷渴念地望着他,一如少年时。
方敖陪在一旁,自言自语似得道:“勇郡王即使来了,能不能与忠郡王的人一战临时不说。便是勇郡王赢了,现在皇上失落、众大臣被囚、动乱至于如此——到时候,焉知勇郡王不会顺势自主?能救您的,也能杀您啊!”他诚心道:“殿下,您听臣一劝,现在暂离另有能够,比及三今后便太晚了!”
“在内里守着,谁都不准靠近。”永嗔对莲溪命令,单独走进帐篷,考虑着拎起铜壶,倒了一盏温水推给黛玉,亲热道:“先暖暖身子。”看黛玉快速地小口将那一盏水饮尽,猜想她这一起上吃了很多苦头,因缓缓笑问道:“你是本身来的?林徒弟呢?”
忽听得马蹄声如烈鼓狂击,倏忽便至殿前拱桥。
太子永湛只是看着他。
永沂直起腰来,大声道:“父皇下落不明,实为太子所害。太子永湛如此倒行逆施,我不得不为父为君讨之!诸位大臣都是肱骨之臣,畴前被此君蒙蔽,现在弃暗投明,我必既往不咎!”
“前锋营抓住了一个信使,看着仿佛是淑贵妃的人,是出来密查动静的。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