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新婚（三）[第2页/共4页]

这一日永嗔入宫，淑贵妃才考教过季子永叶的诗词，现在端坐主位，对永嗔道：“你现在虽是新婚，那王妃却不是我朝闺秀，本宫思来想去，还该有位端庄人家的女人主持中馈才行。本宫已经请了皇上的旨意，把你蔡徒弟的孙女儿――蔡慧，指给你做侧妃。”

太子永湛苗条的手指环住了永嗔举在额间的手腕，带来一阵紧密而微凉的触觉。

倒是太子永湛亲身倒了两盏茶水，缓缓道：“我来时发觉有不轨之人，那人技艺不低，竟没能留住他。如果为我而来，白奉告了你，倒是惊扰了你的新婚之夜。”

华灯初上，拾玉街恰是一派莺歌燕语。

简策察言观色，早招了鸨母来，引着永嗔上去了。

柳无华这个名字被叫出来的刹时，太子永湛那垂着的睫毛猛地一颤，似是胡蝶挣扎时断裂的双翼。

只好作罢。

永嗔心中哭笑不得，一来不肯拂了太子哥哥的美意，二来新婚期间他不好往灿灿房中去却更无处可去，倒不如出去散散心。

谁知到了朝堂上，太子永湛一句，“伯虎尚在丁壮，与十七弟在外建功立业正适宜；现在京都安稳，若将此等虎将困在京都，倒是杀鸡用牛刀了。”悄悄推了柳老将军的宗子柳德盛做了这九门提督。

永嗔只是闭目坐在窗边，手指搭在膝头，静听佳音，至子时便打马回府；次夜又来。如此持续数日。

现在却也是永嗔，把十余年来源来没有人敢在太子永湛面前提起的事，就这么摔到了两人之间。

“混账！不是让你守好隐清阁？”永嗔怒问道：“东宫殿此时由何人保护？”

很久，太子永湛望着窗外，闲谈般道：“我少年时，偶有玩兴，尝往拾玉街而去。你若愿往，我让简策早作安排。”

谁知永嗔眯着眼睛，随便道：“你想见她们？我把她们都请入府中来便是。”

李曼儿原还忐忑，过了几日却始终不见永嗔有别样行动，不过是偶尔过来，让她捡清丽些的曲子唱将起来，倒也垂垂平了惧意。这一日唱到低徊处，见永嗔坐在窗边面色和缓，乍着胆量，低低道：“奴在拾玉街另有一二姐妹，平素照拂奴很多，现在奴得脱苦海……”她本意不过是想请永嗔派人问问那几个姐妹如何了。

曾经皇孙们在书院对太子背后口出不逊，又或是户部那李主事满嘴胡吣，永嗔是阿谁站出来掌捆对方，力量大到让本身五指肿胀，晚膳都提不起筷子的人。

“我信你。”

动静传到府中，是夜，月灿灿便醉倒了。她身负技艺，耍起酒疯来，侍女天然拦不住，她那情夫木易又不便利现身人前；月灿灿的侍女只好求到永嗔跟前儿去。

“广殿暗香发，高台远吹吟。”永嗔悠悠念了两句诗，突破了这难耐的沉默，他盯着太子永湛，隔着三步远的间隔，“太子哥哥部下人才辈出，连一个小小歌女也是饱读诗书。”他逼上一步，笑问道：“但是担忧做弟弟的寻不到合情意的人？”

太医来给开了跌打药并镇痛的药物。

这一夜，有客要点那李曼儿出去，这与卖唱便分歧，李曼儿不肯反遭□□，恰见永嗔来，便伏地求救。这在永嗔不过举手之劳，让莲溪付金，与鸨母交割明白，是夜便带了李曼儿回府，伶仃安排住了一个园子。

正说着，忽见永嗔跃上马来，抬头望向街绝顶二层，那边薄纱轻拢，有娉婷女子身影立于纱后，一把委宛的歌喉，幽幽唱道：“广殿暗香发，高台远吹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