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3页/共6页]

“一点儿不歪。”太子永湛看了一眼，当真道。

除夕日一早，景隆帝开端祭拜先祖。

岁轴上倒是写了“棠棣融其华”，语出《晋书》“芝草蒲陶还接踵，棠棣融融载其华。”

“本宫留你在身边，也有近半年了，你是个好孩子，一丝错处都挑不出来的。”德贵妃打量着立在阶下的元春，花普通的年纪，出身侯府，母舅掌兵、姑丈理政，如果给了成灿，于五皇子府上大有助力。

“你在永和宫奉侍了这半年，本宫也没有旁的能赏你……”

太子永湛只探身抽走了那份捷报，笑道：“不过两页纸的东西，你都看了一上午了。如何？”他垂眸打量着幼弟脸上神采，“看你十六哥立了功绩，怪我当初拦着不准你去了？”口气带笑，明显是在调侃。

太子永湛想起幼弟被教诲人事的宫女吓得跑返来求他的旧事，轻笑出声，拍了拍他脑袋，道：“孔子说‘吾未闻好德如好色者也’，本来是因没见过你。”

“这湖色的我要收起来，黄的贴到门框顶上，这红色的贴到外头去——又抢眼又都雅……”

太子永湛见他用心做出这幅模样来，笑得几近握不住笔。

永嗔指间一松，任由太子哥哥把捷报抽走，干脆今后一仰，躺在被阳光晒得和缓芳香的榻上。

邹廷彦嘴角下弯，暴露个带点调侃的笑容，“十六爷真看不出来么？皇上不但防着五爷，还要让五爷防着十六爷……”

贾府不比十六皇子妃所出的卫府，固然是权贵，但是家中已无实权在握之人，但是到底家属秘闻在那边。本朝皇子都是在皇子妃以外，有一侧妃，多少庶妃，至于底下无品级的就不必提了；相称因而一正妻一平妻多姬妾。

太子永湛听他们主仆在内里闹腾，也走出来，原是站得比永嗔方才还远些看着，目睹永嗔爬了梯子，不由得往前紧走几步，抬头望着——见永嗔还低头跟本身招手，忙道：“细心跌了。”

小棠棣虽小，却要为大棠棣挡风呢。

永嗔饶有兴趣地瞅着那画，指着高些的那株棠棣道：“这个是太子哥哥你，”又指着依在高棠棣旁的小棠棣道：“这个是我……看，我这株固然小些，却恰好挡着风呢！”

才写了三个“福”字，永嗔却又来夺笔，笑道：“写多了细心手疼……”不准他再写。

永嗔珍惜地把那三个“福”字抱在胸前，笑道：“我早找好了翰林院写字都雅的，让他们写去——这三个是我的，我的得了，哥哥你就歇了吧。”说着就叫莲溪过来，把才得的“福”字贴到西间门框顶上，又要在窗户外头也贴一个。

元春情中一跳，德贵妃这话的意义清楚是要送她出宫——但是，畴前德贵妃言语行动里清楚是把她当作五皇子府上长媳的。

邹廷彦嘲笑道；“那你就是陪葬。”

永嗔知贰苦衷多，为他焐动手，悄悄陪他站了一会儿。

永嗔笑嘻嘻的，也不辩白，只细心帮他铺纸，殷勤地替他吹干墨迹。

太子永湛折取一小段，加上一点松香，置于火上。

太子永湛含笑看了一眼幼弟，见他睫毛上的细雪已融成水珠，正要递帕子给他。

兄弟二人在暖和披发着松木香气的屋子里，并肩坐在火炉前，看檐下的红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