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朕即天子[第2页/共5页]

郁平然说罢把袍袖一拂回身便走，勾践伸出一只手，指着他的背影，也不知想要说些甚么，讷讷半晌，终究有力地垂了下来，四下将士脸上俱是一片灰败，全部山头死普通沉寂，唯有几只乌鸦在他们头顶聒噪不已……

“大王贤明，不过……”掩余蹙眉道：“越国终非我吴国固有之地，其国力虽弱，国土虽小，对我吴国来讲，一口吞下恐怕还是力有不逮，现在灭越轻易，如果在灭越以后，让那边变成我吴国能够完整节制的吴国国土才是难事，未知大王有何筹算？”

“不要！”叔孙摇光玉臂一紧，娇嗔道：“人家想过了，或许就是常和小蛮一起陪大王荒唐，雨露均沾，不能独享精华，这才让若惜姐姐抢先有了身孕。以是啊……，在人家怀上大王的骨肉之前，人家也要单独为大王侍寝。”

勾践未曾听罢，便已神采惨白，浑身簌簌颤栗。他悲忿地嘶声叫道：“吴王……吴王怎可如此？勾践诚恳乞降，七千士卒苦候东阳山上，衣不蔽体，食不裹腹，现在……现在已战力全无，吴王此举，是趁人之危啊，还谈甚么替天行道？”

摇光大嗔道：“就你长了副贼耳朵”，说着伸手便来搔她痒。

季嬴身为王后，恰也送出阁来，堪堪听到这一句，摇光大窘，忙把瑶鼻儿了一翘，一脸冰清玉洁地抛清道：“奇怪！”

季嬴初为人妇，毕竟有些羞怯，不敢像小蛮那般大胆，她脸上一红，内疚道：“要去你去，人家才不要……”

议政殿上，孙武、郁平然、范蠡、文种、掩余等几位近臣都在席上坐着，庆忌高座上位，朗声道：“吴国欲争天下霸主，内要修政养民，外要拓土练兵，缺一不成。扩大国土，所用的体例要看该地的景象，要看相干诸国的反应。东夷地处齐鲁吴三国之间，稍有不慎，便会引发他国干预，是以要恩威并重，以抚为主。

“勾践野心勃勃，寡人讨伐公子光时，勾践便引兵入吴，从中渔利。俟后，向寡人乞罪，念及吴越世代盟国，寡人释其罪恶。蛇门外，寡人亲送勾践还国，勾践信誓旦旦，向六合鬼神盟誓，但得生还，长生不负，与吴永结友爱，若违此誓六条约诛。

炊烟袅袅升起，越国兵士们排着队站在那一口口稀汤挂水的锅灶前，眼巴巴地看着锅灶上冒起的热气，嗅着那饭熟的香气，不竭地吞咽着唾沫。

摇光陪着庆忌走出凉阁，趁人不备，隔着衣袖悄悄一掐他的手臂，庆忌会心，低低一笑：“寡人不会忘了今晚之约的。”

庆忌看着一时空空荡荡的大殿，喃喃说道：“自古国间利为先，哪有豪杰讲交谊。越王逼死夫差时，可曾想过夫椒谊？勾践啊勾践，任你舌灿莲花，寡人也不会养虎为患，重蹈夫差复辙！”

勾践立即起家，站在路口向山下望去。一会儿，那些人走到近前，皋如叫道：“大王，吴国使节……郁……郁平然大夫到了。”

事关严峻，荆林和英淘都不敢作主，只是出兵困住勾践，然后令人仓促赶回姑苏向庆忌叨教。

郁平然往中间一站，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缓缓展开一副黄绫的帛书，大声宣读起来。四下的越军兵士虽在饥饿当中，更在乎的是那碗能填饱肚子的热粥，但是吴国使节的到来，决定着他们是生是死，是否持续过这存亡两难的日子，是以大家在乎，都纷繁拥上前来听讲，便连将领们也顾不上呵叱他们遵循高低尊卑的礼节了，也如他们普通挤在人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