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成王败寇[第1页/共9页]

庆忌点点头，叮咛道：“阿仇，速率军节制右翼宫群，那边储放着财帛、粮米，珠宝玉器，切勿有失！”

“不好！快走！”任冰月见势不妙，当即率人逃回楼梯口，到了楼梯口任冰月扭头一看，这半晌工夫大火已熊熊而起，一条条燃烧的布缦将火蛇引向了楼顶的承尘雕梁。喷吐的火焰中，她看到夫差手握一柄短剑倒刺入腹中，熊熊大火已将他包抄，刹时淹没了他魁伟的身影……

一员小将仓促奔至庆忌车前，翻开盆领，暴露一张俏俊的面庞，白净柔滑的脸颊微微泛着红晕，有些汗渍，沾住了几绺青丝。

庆忌渐渐踱进大殿，渐渐仰首看向殿顶承尘，如同一具雕塑，不言不动……

目睹如此景象，庆忌看着立于山头，麻衣长袍须发飘飘，一手持杖，一手前指的季札，就像看到了正在布道的耶稣，他的头顶另有一个明晃晃的光环：“太邪乎了，拿破仑孤身一人从海岛上逃脱，一起上把追捕他的兵士招纳为他的推戴者时，大抵就是这般威风吧？季札，的确就是吴国的王上王啊……”

庆忌站在盘门外的土山上，俯视着脚下的姑苏城。初升的朝阳铺洒在庆忌身上，一袭白袍隐镀金边，如天神般威风凛然。

夫差脱去王冠，解去王袍，将它们弃于地上，又拔去束发的玉簪，披头披发，只穿一袭乌黑的葛布内袍，渐渐走到那张书案旁，将颤抖的手指抚上了那口乌黑的匣子。

盘门城楼下，那两扇已近半年未曾开启的厚严峻门，在数十名叛变的兵士、民壮共同尽力下，霹雷隆地翻开来，向城外严阵以待的庆忌军方阵，敞开了它的流派……

她双臂一展，止住本身的兵士，猜疑的眼神四下一扫，渐渐低头看向脚下。一道道水痕蛇普通蜿蜒游来，任冰月吸了吸鼻子，诧然道：“是酒？”

说罢他伸手狠狠一扯，“刺啦”一声，一幅黑底绣金的王服袍袖被他扯了下来狠狠弃在地上。

任冰月攥紧粉拳，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远远的，传来沉闷的“轰”的一声，随即便是千百人一齐收回的喝彩声，庆忌站住脚步，如有所思地望向那片本来耸峙过一座巍峨高楼的天空。现在，那边只要一道冲宵的烟柱伴着火光，无数的飞灰使那烟柱看起来雾蒙蒙的。摘星楼倒下了，夫差的吴国灭亡了，他将成为这里的新仆人。从逃奔卫国，到姑苏称王，几起几落中，无数的报酬了他或因为他而战役，受伤、流血，乃至灰飞烟灭……，终究为他打下了这片江山。

这些人喝彩雀跃，好象见了救星普通，仿佛季札一动，统统危难困厄都将迎刃而解似的。夫差定睛再看，山头所站白叟公然便是季札模样，不由大惊失容，情不自禁地见礼道：“王叔祖？！夫差见过王叔祖……”

熟谙的、不熟谙的很多面孔，从影象深处重新泛入他的脑海，那都是曾经跟随于他摆布的兄弟，现在他们都已长眠于地下。曾经巍峨的摘星楼倒下了，或许来岁的一场春雨后，那片废墟上就会长满野草，两年以后，就不会有人再记得那边曾有一座巍峨的宫殿。那些曾追跟着他，披肝沥胆、洒尽热血的大好男儿呢？

任冰月看着那座即将完整倾圮的大殿，因为不妙手刃仇敌而心有不甘。英淘抱臂站在一旁，看着遥遥欲坠的摘星楼，喃喃自语道：“夫差临死，总算做了件让人看着扎眼的事。相国大人还命我挑两座楼来烧一烧呢，这把火一起，全城都看得见，倒是免得我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