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远来的行者[第2页/共2页]

话毕，那老道人忽的从怀中摸出一个绣核果子似的金色小团，探手一戳便把它戳进了巨石中的仙胞内。

老道人点头：“不是。”

行者惊诧：“岸？你是说此岸？”

好久之前，从西方走来了一个行者。

“人间无所不定，唯故意猿难伏。”老道人嘿然一笑，抹平了戳出的指洞，笑道：“老道便给你一颗不朽不坏之心，且你看今后能做出甚么事来。三界孤单好久，也该有些波澜了。”

行者也没人诘问。

老道人笑道：“那此处便是你家。”

……

一番掐算之下，老道人不免有些心惊，这石头的来源竟非同小可。

老道人笑而不语。

行者脸上显出一丝欣然，“我没有家。”

老道人仰天大笑，身化飞虹，破空而去。

这石头虽说成形的时候不长，但倒是吸纳了此处江山的天真地秀，又饱纳日精月华，加上又有一名大能坐化为引，内里竟然孕出了一颗仙胞。

老道人见有些猴子总在那块巨石边上玩耍，一时猎奇，对着这块巨石掐算起来。

行者道：“不是，也是。”

他，忘了名姓，忘了身份，忘了畴昔，忘了现在，一样也忘了将来。

老道人缓缓站起来，下了高崖，骑一青牛，缓缓走了。

忽有一天，半空里有个老道人踏虹而过，偶尔垂眉瞥见了这一块石头，内心不由牵涉起一桩旧事，因而按下云头，落到了石头旁。

山中却有很多兽禽受了他遗泽，启了灵窍，能口吐人言。

老道人道：“苦海无涯，转头是岸。若无涯便是无绝顶，那何来的岸？”

它每日里感受日精月华，遇雨而动，顶风而响，闻雷而悦，沐光而眠……

他不晓得，或许他要寻觅的就是这个题目的答案。

行者皱起了眉头，“你说的是心？”

行者不解：“此处山川恰好，为何离家？”

他走了好久，从西到东，一个绝顶到另一个绝顶。

老道人：“不管此岸，还是此岸。有岸，那就有绝顶。”

想了好久，没有答案，他却很累很累了。

行者笑了，点头道：“这里不是。”

他披发跌足、面庞枯稿，仿佛随时有能够会栽倒在地上，永久不再醒来。

行者道：“我心不决。”

行者，无疆，那为甚么还会有绝顶？

老道人点头，又问道：“你觉得甚么是家？”

老道人笑了，用手指着行者的胸口，说道：“绝顶不在外，而在内。”

老道人：“不过，我现在要分开了。”

而是，心的绝顶，追逐的绝顶，迷惑的绝顶，以及道的绝顶。

老道人说道：“走遍江山万里，不过虚妄；看惯人间万象，不过平常。”

行者道：“我笑了？”

行者也点头：“对，我笑了。”

他不晓得本身为甚么会往东，但他感受他的宿命应当在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