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远来的行者[第2页/共2页]

是的，他在寻觅绝顶。

老道人见有些猴子总在那块巨石边上玩耍，一时猎奇，对着这块巨石掐算起来。

只见这巨石周身通透如玉，约有三丈六尺五寸高，二丈四尺围圆，上有九窍八孔，四周遍生灵芝珍草，倒也有番气象。

行者不答。

不知多少年畴昔，天下历经沧海桑田，那块石头却仍旧在。

老道人缓缓站起来，下了高崖，骑一青牛，缓缓走了。

而是，心的绝顶，追逐的绝顶，迷惑的绝顶，以及道的绝顶。

两人沉默着，看着劈面的瀑布。

或许他毕竟会走到宿射中必定的地点，然后大惑得解，今后分斩道虚，一念永久；

“你笑甚么。”不晓得甚么时候，他的身边坐着一名白发童颜的道人。

老道人笑道：“那此处便是你家。”

老道人却摆手道：“先莫否定。我且问你，何为家？”

此时的山，非常绚丽斑斓，早非他昔年修行时的模样。幸亏瀑布仍在，他认得这里。

行者道：“瀑布前面的个山洞。”

老道人：“这里不是绝顶。”

行者皱起了眉头，“你说的是心？”

四周里的苍茫富强，几近将他淹没，他累了，坐在一个高崖上，看着劈面似是从九天落下的飞流，听着流水砸在崖下石头上支离破裂的声音，他笑了。

或许他毕竟走不到绝顶，就死在行走的途中，化作一具任凭野狗啃食的腐尸；

行者道：“不是，也是。”

他走了好久，从西到东，一个绝顶到另一个绝顶。

行者也点头：“对，我笑了。”

行者惊诧：“岸？你是说此岸？”

行者，无疆，那为甚么还会有绝顶？

老道人笑了，“你觉得无涯便是无绝顶？”

“有点意义。”老道人笑了笑，将手拍了拍石头，说道：“昔年我与你宿世也见过一面，算是有缘。本日，便再给你添些助力。”

他披发跌足、面庞枯稿，仿佛随时有能够会栽倒在地上，永久不再醒来。

一番掐算之下，老道人不免有些心惊，这石头的来源竟非同小可。

老道人道：“苦海无涯，转头是岸。若无涯便是无绝顶，那何来的岸？”

行者笑了，点头道：“这里不是。”

有一天，他到了一处荒山密林。

……

行者脸上显出一丝欣然，“我没有家。”

话毕，那老道人忽的从怀中摸出一个绣核果子似的金色小团，探手一戳便把它戳进了巨石中的仙胞内。

行者道：“心之住，魂之所。”

老道人：“不管此岸，还是此岸。有岸，那就有绝顶。”

行者在思虑，心该如何走。

这一起，他跋山渡水，历经风雨……

老道人说道：“你从西走到东，江山湖海都走遍，但你的心却没有走过。”

想了好久，没有答案，他却很累很累了。

行者道：“绝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