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元灯节（上）：好一个洛神[第4页/共5页]

“如何了？”东方顷寒问道。

“好一个洛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个女声悠悠传来，带着清冷的语气。

“嗯。”

“这香膏是她调的啊？”

顷寒撇撇嘴嫌弃地看着本身的划子道：“林庄主，这些富丽贵气的船只，哪艘不是你船厂的？我俩就坐这个？”

“不晓得啊……”

“不如你再想想。”

哈哈哈哈哈哈哈！顷寒大笑。不过转念冲着林堃弘远喊：“敢情明天本没有筹算约我呀？”

“我师伯的人。”

堃远将他们的划子匿在游舫与水草的暗影里，细细地打量扮作小厮的费前川和流泉庄的游船。

“我是说要去接她，走到门口了，霓雀庄的人说她早出门去了。”

“哎……那冰窖子里的人头啊。”东方顷寒感慨，“但是你兄长如何办？”

顷寒一愣：“羽云房？你还是有所筹办。”

“你们俩相看，也不说处所时候？”顷寒迷惑道，“成庄主和我姐夫都是向来妥当的人呐。”

“我问了啊。”

“恐怕你感觉无趣的是没有看到柳娘子吧？”

顷寒轻笑，点点头道：“冰脸芙蓉……传说她肤如梨雪、面若海棠，那该当是个美人。”

本年江南统统百姓都争相会聚到勺水的碧州岸边，年前就听得府衙在水上扎了一个庞大的花灯，听闻这灯有百尺高，以丝缎金银为衣，用百串风铃为音，甚是壮观。还未入夜，街上便火树银花、鸣鼓聒天，百戏优伶、歌舞杂耍，另有卖糖串、卖花灯的、驯兽、摔交、燎炬……好不热烈。

“当然是有的，只是我也是小时候才见过这位表姐，现在好久都不见了。”薛照水年纪尚小，但说话的调子与母亲别无二样，老是话里带话。

顷寒白了堃远一眼，又不肯错过见冰脸芙蓉的机遇：“真是掉进了钱眼子里。”

“哎呀，害臊甚么，总得见上一面啊。”东方顷寒吃力扒开人群，尽力跟上林堃远，“唉！你等我，等会儿我！”

俄然林堃远垫了下脚，一步踏下水边上停靠着的划子，东方顷寒也敏捷跟上，两人终究挤出拥堵的人群，轻巧地向水中心划去。

哈哈哈哈哈哈。东方顷寒忍不住大笑。

“你若去霓雀庄接了她就不会现在抓瞎了，现在你们俩是要在船上自报家门么？”

“找人吧。你看他打量她们的眼神。”

“比来事情多，我把各地的羽云房启动了。”

正如顷寒所说，这是流泉庄夫人薛照影构造的上元集会，聘请了江南各路王谢闺秀。还未出阁时，照影就是一个热烈且时髦的小娘子，总爱按期与江南道官宦富商家的女孩子一起出行玩耍，或打马球玩蹴鞠，或樗蒲围棋、又或插花射鸭，总之能把人聚在一起唱唱笑笑的，她都乐意。女孩子们去插手她的集会，目标各有分歧，但都有共同的一个来由，每去一次总能获得一份独占的香事，或香囊、或香线、或香丸……这些香事有的前面会去铺子里卖，有的就只要她们才有独一份，不管如何，去了薛照影的雅集，她们手里衣裳上的香，就是江南女子最前沿最奇特的那份，老是不亏的。

堃远因为戴着一个美人面具，周身一向有点不安闲，但还是很果断地把面具焊在脸上，因为现在的霈泽庄外头每天围满了给他扔荷包、丢香囊的人，有的是小娘子亲身来，有的则是家里人来……堵得水泄不通，要不是有点工夫在身上，真是连个门都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