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聪明[第1页/共2页]
纪京辞是为了鼓励她,他说非论当下又多么难过都不要悲观,今后她定会另有一番景象。
她手心收紧,还未再次鼓起勇气朝纪京辞的船坊看去,就见三房的五郎谢云溪,与本家的两位族兄谢云柏、谢云岚从船舱内走了出来,笑盈盈瞧着她。
她的灭亡,和她的出世普通,惊天动地,却也无人晓得。
“我们的神童六郎,这天还未亮,如何就在船头吹冷风啊!”谢云柏双手抱在胸前,笑盈盈开口。
或许,当战事结束,她没有能从那座城中走出来,纪京辞能猜到她已带着“太子妃”这个名头死了。
宿世她害惨了他,他却一向以好友待她,她晓得。
谢云柏故作无所不知地看向谢云溪:“你还没瞧出来吗?我们宗主……你祖父,这一次去汴京实在只想带六郎,我们都是捎带上的!这六郎自从中毒醒来没了神童之才,又病病歪歪活不过十二岁,你祖父眼里甚么时候有过六郎这个孙子?如何俄然去汴京也要带上了?你就不想从六郎这里探一探?”
这首曲子……是《柳暗花明》。
隔着茫茫水雾,四目遥遥相对。
她欲走,却被谢云柏挡住:“六郎急甚么啊!”
是她生辰时,纪京辞送她骨埙时奏的。
谢云溪眉头一紧,朝楼下的谢云初看去。
宿世的云初死了,她和纪京辞不该再有一丝交集,她也晓得。
谢云初脚下步子越走越快,还未靠近船头,便看到那艘已被谢家船队逐步超越,形单影只的船坊。
“不就是伯祖父不幸他快死了,带他去汴京见地见地,有甚么好探的!”谢云岚满不在乎说。
曲还未完,骨埙乐声俄然一停,那吹埙男人入鬓剑眉下的凤眸抬起……
她身侧的手收紧,心跳的速率极快,不由自主随抬脚跟随曲声,朝船头方向走去。
这曲子……
是谁,在用骨埙吹这首曲子?
“若真是不幸六郎,常日里六郎被欺负成那样,如何也不见伯祖父为他做主?恰好比及将近死了还带去汴京?”谢云柏推了谢云溪一把,“五郎你去不去?”
纪京辞才学冷傲,所做乐曲,每一都城传播甚广,独这《柳暗花明》,他虽从未说过只予她一人,却也从未现世过。
她未看挡住她来路的谢云柏,只看向谢云柏身后的谢云溪,道:“运河上另有别家的船在,别在船面上闹出笑话,让别家嘲笑。”
想到纪京辞,谢云初眼角有泪,她勉强稳住了混乱地呼吸,扶着榻沿起家,拿起挂在一旁的披风,想去船面上看看纪京辞说的美景。
天越来越亮,河面上没过船面的水雾也垂垂下沉。
他似处于云雾之巅,白衣袖袍翻飞,遗世独立,吹奏着那首曲子,神采落寞。
谢云柏视野朝着不远处那艘船舫瞧了眼,不见那船舫船面上有人,笑着说:“别家?六郎说的是那艘……有人吹埙的船舫吧!莫不是刚才有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吹埙勾一引我们六郎了?瞧把我们六郎魂都勾走了!这我倒是有兴趣想看看,能把我们神童六郎迷住的,是个甚么小妖精,要真长的不错,我就恳求了伯祖父把人买返来,每天郎情妾意的吹埙给我听,六郎觉着如何样?”
东方天幕云层翻涌,逐步变得耀目标晨光,从变幻莫测云层裂缝穿刺而出,如金灿烂目标利剑从天而降,照亮被纱雾覆盖的青山翠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