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城外酒肆,儒门八术[第3页/共4页]
柳小凡面色虽安静,内心却早已波澜起伏不定。
酒坊的仆人是个白发老翁,长年穿戴一件洗得发白的月白长袍,发冠高竖,上刻阴阳鱼。
看了一眼窗外风雪,白叟面色有些挣扎,考虑稍许,说道:“柳公子,有一句话老朽不晓得当讲不当讲。”
“我是人非妖,但倒是在归墟长大。”白叟抬筷夹起一片白藕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吞咽下肚,呵呵笑道:“你既姓柳,又通归墟国乙木妖族水月镜花之术,想来应是柳祖一脉先人不假。我暮年在归墟国时,你们这一脉的先祖与我有大恩。前些年听闻归墟国变故,何如当我赶到时柳祖一脉与乙木妖族已是不知所踪。现在,见到昔日仇人先人,该当照拂一二。”
见柳小凡沉默不语,九先生自是能猜得出少年心机,放下筷子,缓缓开口道:“你也不消去穷究老朽是谁,全当是一个平常卖酒老夫便是。”
气运多少,机遇多少,不过斯须之间。
也不见白叟有所行动,那黄皮葫芦微微一颤,竟是生出了如人普通的手脚。
……”
“九先生!”柳小凡点头一笑,抬手将几两碎银子掷在柜上,“老端方,二斤黄酒,一盘白藕,三两鲜笋素炒。”
柳小凡出去时,恰赶上蒹葭女人操琴开腔。
满头白发如窗外的雪普通,随便披垂在肩。
柳小凡微微一怔,会心一笑,道了声风趣。
入春时分,如许的气候实在有些变态。
只叹此生缘浅,扫荡江山。
袖袍一挥,桌上黄皮葫芦不见了踪迹,九先生微微一笑,抚须道:“倒也算不得是甚么好酒,倒是现在老朽最能拿得脱手的了,柳公子可别嫌弃。”
酒坊里有一目盲女子,常日里操琴唱曲,倒也为酒坊招揽了很多买卖。
“道别?”九先生不由一怔,旋即豁然,轻捋三寸白须,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看来,柳公子要等的人已经比及了。”
未几很多,刚好三两三钱。
在少年身后,还裹挟着一阵风雪。
“不过一杯薄酒,何来大恩。”白叟挥了挥手,浑然不在乎,叹道:“可惜,以你现在修为饮下三两三钱已是极限。再多,反倒是有害无益。”
这些年,爷孙二人相依为命,日子倒也安闲。
“起来吧,同为归墟一脉,柳公子不必如此。”见少年这般,白叟微微点头,轻咳一声,持续道:“平辈当中,老朽自问除那天机楼诸葛武侯外,当得上算无遗策四字。可自打两年前你这小娃寻来这里,总觉看不透。我虽不知柳公子所等是何人,却算得出你克日会有一劫应那人而起。此酒名作三生醉,是老朽去那外洋仙山蓬莱取祖根之果为主料变成,一两能安魂,二两可固魄,三两可凝神识不散,但愿关头时候能助你一二。”
归墟有柳莫相依,付了似水流年。
自知白叟成心成全,柳小凡赶紧起家,一揖到底。
“是我,剑老九!”
“倒也没甚么苦衷!”放下酒杯,柳小凡轻声道:“本日来,是和九先生道别的。”
好久,方才轻声一叹,心中道了声罢了。
见少年只顾埋头喝酒,九先生呵呵一笑,从墙上取下一只黄皮酒葫芦执在手里,悠悠坐到桌前,笑道:“我观柳公子似有苦衷?无妨与老朽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