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城外酒肆，儒门八术[第1页/共4页]

酒入喉，一股暖意自胸腹间扫荡开。

自知白叟成心成全，柳小凡赶紧起家，一揖到底。

说罢，柳小凡端起酒杯，一仰而尽。

传闻，是九先生很多年前从外边抱养返来的，起名伊蒹葭。

酒坊外，柳小凡冲着相送而出的白叟作了一揖。

“北国有雪落，南枝着白衣。

虽才三两，却也有了几分醉意。

九先生认得这少年人。

女的刚好相反，蜂腰细臀，长相倒是极其粗暴，完整不似女子该有。

唯那姓柳的公子以琴曲下酒，悄悄举杯，不急不缓抬杯入喉。

比起酒坊掌柜来，更像是个老儒生。

沉默稍许，老道人缓缓道：“北海，轩辕丘！”

在少年身后，还裹挟着一阵风雪。

算来算去，直至本日九先生也还是算不出面前少年人此后运道。

“虽只是晓得些许外相，但不得不叹祖师大才，‘格物’一术修至高深处，推演天道运势足可与道门一脉所传《八卦》比肩。”

“好！”柳小凡点了点头，当真道：“九先生如此说，长辈自当顺从。”

“我这老友就这脾气，柳公子莫怪。”九先生轻捋髯毛，呵呵一笑，屈指一挥，口里念了声‘起’，便瞧见虎魄色酒浆自葫芦中泊泊涌出，会聚一线落入桌上白瓷酒杯当中。

城外，马蹄声由远及近。

从两年前开端，每逢月初，少年人都会来。

但仿佛，有不世大能决计蒙蔽普通。

前半句还好，待听得后半句，柳小凡浑身一震，赶紧起家举杯相敬，恭声道：“前辈所言，长辈定那不时铭记于心！”

琴音婉转，曲调委宛。

他看着面前这个少年。

儒门一脉，虽不擅数术，不及道门九宫八卦，却亦有相面观气之术传承下来。

“是我，剑老九！”

见到老道，九先生瞳孔不由一缩，旋即发笑道：“前辈莫要拿我寻高兴，那小娃既然能得傲来一脉与前辈喜爱，便让我拿出戋戋几两浊酒又算的了甚么？更何况，我暮年曾得归墟国柳祖一脉大恩。”

未几很多，刚好三两三钱。

风雪不再，万里无云。

也许是下雪天的原因，常日里非常喧闹的酒坊显得冷僻很多。

词里千回百转，亦有悲欢聚散，唱得恰是一句‘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九先生看着少年身形远去，这才抚须呵呵一笑，正要回身回酒坊，面色倒是微微一变。

坐回桌前，柳小凡看着白叟，游移道：“九先生莫非也是……”

饮尽一杯，复饮一杯，白叟缓缓开口道：“南枝有梧桐，上可栖朱雀。北海蕴皎月，其上栖九凤。皎月倚梧桐，九凤应劫生，朱雀涅槃亡。赤子心莫负，朱雀浴火可重生。”

酒坊里，诸人听得出神，皆是忘了悬在半空的酒杯。

好久，方才轻声一叹，心中道了声罢了。

“九先生无妨直言，长辈洗耳恭听前辈教诲。”

声未落，人已至。

只叹此生缘浅，扫荡江山。

“九先生此番大恩，长辈无觉得报。”

“倒也没甚么苦衷！”放下酒杯，柳小凡轻声道：“本日来，是和九先生道别的。”

渐入夜，月圆。

‘黄皮葫芦’又作一揖，这才不缓不慢抬步走向少年酒杯前。

柳小凡微微一怔，会心一笑，道了声风趣。

“我是人非妖，但倒是在归墟长大。”白叟抬筷夹起一片白藕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吞咽下肚，呵呵笑道：“你既姓柳，又通归墟国乙木妖族水月镜花之术，想来应是柳祖一脉先人不假。我暮年在归墟国时，你们这一脉的先祖与我有大恩。前些年听闻归墟国变故，何如当我赶到时柳祖一脉与乙木妖族已是不知所踪。现在，见到昔日仇人先人，该当照拂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