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万石张叔列传[第2页/共7页]

建为郎中令，书奏事，事下，建读之，曰：“误书！‘马’者与尾当五，今乃四，不敷一。上谴死矣！”甚惶恐。其为谨慎，虽他皆如是。

万石孝谨，自家形国。郎中数马，内史蒲伏。绾无他肠，塞有阴德。刑名张欧，垂涕恤狱。敏行讷言，俱嗣芳躅。

万石君一家凭着贡献谨慎而闻名于各郡各国。他的大儿子石庆做太仆，为天子驾车外出，天子问他驾车的马有几匹，石庆用马鞭一一点数；做内史的儿子石庆酒醉回家进入里门也不能不下车。他为人忠诚诚恳，遇事只打腹稿，说话不善言辞，却能担当前人的美德。张叔精通法律条则，做御史大夫时，碰到不能退回重审的，因事不得已，就流着眼泪亲身看着封好文书。他们竭力修身，言谈痴钝，后代子嗣都担当了他们的美德。

第二年，景帝废黜栗太子刘荣，杀了太子的母舅等人。景帝以为卫绾是忠诚的人，不忍心让他管理这件大案，就赐他休假回家。而让郅都拘系审理栗氏族人。措置完这件案子，景帝任命胶东王刘彻做了太子，征召卫绾，任命他为太子太傅。又过了好久，升迁为御史大夫。过了五年，代替桃侯刘舍做了丞相，在朝廷上只奏报职分内的事情。但是从他最后仕进起直到他位列丞相，毕竟没有甚么可称道或指责之处。天子以为他浑厚，能够帮手少主，对他很尊敬宠嬖，犒赏的东西很多。

文帝时，东阳侯张相如为太子太傅，免。选可为傅者，皆推奋，奋为太子太傅。及孝景即位，觉得九卿；逼近，惮之，徙奋为诸侯相。奋宗子建，次子甲，次子乙，次子庆，皆以驯行孝谨，官皆至二千石。於是景帝曰：“石君及四子皆二千石，人臣尊宠乃集其门。”号奋为万石君。

元封四年中，关东流民二百万口，知名数者四十万，公卿议欲请徙流民於边以适之。上觉得丞相老谨，不能与其议，乃赐丞相告归，而案御史大夫以下议为请者。丞相惭不任职，乃上书曰：“光荣得待罪丞相，罢驽无以辅治，城郭堆栈空虚，民多逃亡，罪当伏斧质，上不忍致法。原归丞相侯印，乞骸骨归，避贤者路。”天子曰：“仓廪既空，民贫逃亡，而君欲请徙之，摇摆不安，动危之，而辞位，君欲安归难乎？”以书让庆，庆甚惭，遂复视事。

文帝的时候，东阳侯张相如任太子太傅，后被夺职。文帝挑选能够做太傅的人，大师都推举石奋，石奋做了太子太傅。比及景帝即位，使他官居九卿之位；因他过于恭敬谨慎而靠近本身，景帝也害怕他，调他做了诸侯丞相。他的宗子石建，二子石甲，三子石乙，四子石庆，都因为脾气顺驯，对长辈贡献，办事谨慎，官位做到二千石，因而景帝说：“石君和四个儿子都官至二千石，做为臣子的高贵光荣竟然集合在他们一家。”就称呼石奋为万石君。

老病笃，请免。於是天子亦策罢，以上大夫禄归老于家。家於阳陵。子孙咸至大官矣。

武帝元鼎五年（前112）秋，丞相赵周因罪被罢官。天子发下圣旨给御史大夫：“先帝很恭敬万石君，他们的子孙都很孝敬，号令御史大夫石庆担负丞相，封为牧丘侯。”这是朝廷正在南面讨伐南越、东越，在东面攻打朝鲜，在北面摈除匈奴，在西方挞伐大宛，国度正值多事之秋。加上天子巡查天下各地，修复上古的神庙，到泰山祭天，到梁父祭地，大兴礼乐。国度财务产生困难，天子就让桑弘羊等谋取财利，王温舒等实施苛峻的法律，使儿（ｎí）宽等推尊儒学，他们都官至九卿，瓜代升迁当政，朝中大事不取决于丞相，丞相只是一味忠诚谨慎罢了。石庆在位九年，没有能够颁发甚么改正弊端的谈吐，他曾想要惩办天子的近臣所忠、九卿咸宣的罪恶，不但不能使他们伏罪，反而蒙受了惩办，以米粟入官才得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