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史记张耳陈馀列传[第3页/共5页]

令人报陈王，陈王大怒，欲尽族武臣等家，而出兵击赵。陈王相国房君谏曰：“秦未亡而诛武臣等家，此又生一秦也。不如因此贺之，使急引兵西击秦。”陈王然之，从其计，徙系武臣等家宫中，封张耳子敖为成都君。

至邯郸，张耳、陈馀闻周章军入关，至戏却；又闻诸将为陈王徇地，多以谗毁获咎诛，怨陈王不消其筴不觉得将而觉得校尉。乃说武臣曰：“陈王起蕲，至陈而王，非必立六国後。将军今以三千人下赵数十城，独介居河北，不王无以填之。且陈王听谗，还报，恐不脱於祸。又不如立其兄弟；不，即立赵後。将军毋失时，时候不容息。”武臣乃听之，遂立为赵王。以陈馀为大将军，张耳为右丞相，邵骚为左丞相。

秦之灭大梁也，张耳家外黄。高祖为布衣时，尝数从张耳游，客数月。秦灭魏数岁，已闻此两人魏之名流也，购求有得张耳令媛，陈馀五百金。张耳、陈馀乃变名姓，俱之陈，为里监门以自食。两人相对。里吏尝有过笞陈馀，陈馀欲起，张耳蹑之，使受笞。吏去，张耳乃引陈馀之桑下而数之曰：“始吾与公言何如？今见小辱而欲死一吏乎？”陈馀然之。秦圣旨购求两人，两人亦反用门者以令里中。

张耳、陈馀，天下豪俊。忘年羁旅，刎颈信赖。耳围钜鹿，馀兵不进。张既望深，陈乃去印。势利倾夺，隙末成衅。

陈王使使者贺赵，令趣出兵西入关。张耳、陈馀说武臣曰：“王王赵，非楚意，特以计贺王。楚已灭秦，必加兵於赵。原王毋西兵，北徇燕、代，南收河内以自广。赵南据大河，北有燕、代，楚虽胜秦，必不敢制赵。”赵王觉得然，因不西兵，而使韩广略燕，李良略常山，张黡略上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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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赵王歇、张耳乃得出钜鹿，谢诸侯。张耳与陈馀相见，责让陈馀以不肯救赵，及问张黡、陈泽地点。陈馀怒曰：“张黡、陈泽以必死责臣，臣使将五千人先尝秦军，皆没不出。”张耳不信，觉得杀之，数问陈馀。陈馀怒曰：“不料君之望臣深也！岂以臣为重去将哉？”乃脱解印绶，推予张耳。张耳亦愕不受。陈馀起如厕。客有说张耳曰：“臣闻‘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今陈将军与君印，君不受，反天不祥。急取之！”张耳乃佩其印，收其麾下。而陈馀还，亦望张耳不让，遂趋出。张耳遂收其兵。陈馀独与麾下所善数百人之河上泽中渔猎。由此陈馀、张耳遂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