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史记春申君列传[第4页/共5页]

建议换封地：十五年后，黄歇对楚王说，淮北地区与齐国交界，情势危急，要求将其改成郡县，本身献出淮北十二县，要求封在江东。考烈王承诺了他，春申君就在吴国故墟上制作城池，作为本身的都邑。

楚考烈王无子，春申君患之，求妇人宜子者进之，甚众，卒无子。李园求事春申君为舍人，已而谒归，故负约。还谒，春申君问之状，对曰：“齐王使使求臣之女弟，与其使者饮，故负约。”春申君曰：“娉入乎？”对曰：“未也。”曰：“可。”因而李园乃进其女弟，即幸于春申君。知其有身，李园乃与其女弟谋。园女弟承间以说春申君曰：“楚王之贵幸君，虽兄弟不如也。今君相楚二十馀年，而王无子，即百岁後将更立兄弟，则楚更立君後，亦各贵其故所亲，君又安得长有宠乎？非徒然也，君贵用事久，多失礼于王兄弟，兄弟诚立，祸且及身，何故保相印江东之封乎？今妾自知有身矣，而人莫知。妾幸君未久，诚以君之重而进妾于楚王，王必幸妾；妾赖天有子男，则是君之子为王也，楚国尽可得，孰与身临不测之罪乎？”春申君大然之，乃出李园女弟，谨舍而言之楚王。楚王召入幸之，遂生子男，立为太子，以李园女弟为王后。楚王贵李园，园用事。

太史公断价

天下莫强于秦、楚。今闻大王欲伐楚，此犹两虎相与斗。两虎相与斗而驽犬受其弊，不如善楚。臣请言其说：臣闻物至则反，冬夏是也；致至则危，累釭是也。今大国之地，遍天下有其二垂，此从生民已来，万乘之地何尝有也。先帝文王、庄王之身，三世不妄接地于齐，以绝从亲之要。今王使盛桥守事于韩，盛桥以其地入秦，是王不消甲，不信威，而得百里之地。王可谓能矣。王又举甲而攻魏，杜大梁之门，举河内，拔燕、酸枣、虚、桃，入邢，魏之兵云翔而不敢捄。王之功亦多矣。王休甲息众，二年而後复之；又并蒲、衍、首、垣，以临仁、平丘，黄、济阳婴城而魏氏服；王又割濮之北，注齐秦之要，绝楚赵之脊，天下五合六聚而不敢救。王之威亦单矣。王若能持功守威，绌攻取之心而肥仁义之地，使无後患，三王不敷四，五伯不敷六也。王若负人徒之众，仗兵革之强，乘毁魏之威，而欲以力臣天下之主，臣恐其有後患也。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易曰“狐渡水，濡其尾”。此言始之易，终之难也。何故知其然也？昔智氏见伐赵之利而不知榆次之祸，吴见伐齐之便而不知干隧之败。此二国者，非无大功也，没利于前而易得于後也。吴之信越也，从而伐齐，既胜齐人于艾陵，还为越王禽三渚之浦。智氏之信韩、魏也，从而伐赵，攻晋阳城，胜有日矣，韩、魏叛之，杀智伯瑶于凿台之下。今王妒楚之不毁也，而忘毁楚之强韩、魏也，臣为王虑而不取也。诗曰“大武远宅而不涉”。今后观之，楚国，援也；邻国，敌也。诗云“趯趯毚免，还犬获之。别人故意，余揣测之”。今王中道而信韩、魏之善王也，此正吴之信越也。臣闻之，敌不成假，时不成失。臣恐韩、魏卑辞除患而实欲欺大国也。何则？王无重世之德于韩、魏，而有累世之怨焉。夫韩、魏父子兄弟接踵而死于秦者将十世矣。本国残，社稷坏，宗庙毁。刳腹绝肠，折颈摺颐，首成分离，暴骸骨于草泽，头颅僵仆，相望于境，父子老弱系脰束手为群虏者相及于路。鬼神孤伤，无所血食。群众不聊生，族类离散，逃亡为仆妾者，盈满海内矣。故韩、魏之不亡，秦社稷之忧也，今王资之与攻楚，不亦过乎！且王攻楚将恶出兵？王将借道于仇雠之韩、魏乎？兵出之日而王忧其不返也，是王以兵资于仇雠之韩、魏也。王若不借道于仇雠之韩、魏，必攻随水右壤。随水右壤，此皆广川大水，山林溪谷，不食之地也，王虽有之，不为得地。是王有毁楚之名而无得地之实也。且王攻楚之日，四国必悉起兵以应王。秦、楚之兵构而不离，魏氏将出而攻留、方与、铚、湖陵、砀、萧、相，故宋必尽。齐人南面攻楚，泗上必举。此皆平原四达，膏腴之地，而使独攻。王破楚以肥韩、魏于中国而劲齐。韩、魏之强，足以校于秦。齐南以泗水为境，东负海，北倚河，而无後患，天下之国莫强于齐、魏，齐、魏得地葆利而详事下吏，一年之後，为帝未能，其于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