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史记白起王翦列传》[第1页/共5页]

四十六年，秦攻韩缑氏、蔺，拔之。四十七年，秦使左庶长王龁攻韩，取上党。上党民走赵。赵军长平，以按据上党民。四月，龁因攻赵。赵使廉颇将。赵军士卒犯秦斥兵，秦斥兵斩赵裨将茄。六月，陷赵军，取二鄣四尉。七月，赵军筑垒壁而守之。秦又攻其垒，取二尉，败其阵，夺西垒壁。廉颇坚壁以待秦，秦数应战，赵兵不出。赵王数觉得让。而秦呼应侯又令人行令媛于赵为反间，曰：“秦之所恶，独畏马服子赵括将耳，廉颇易与，且降矣。”赵王既怒廉颇军多失亡，军数败，又反坚壁不敢战，而又闻秦反间之言，因使赵括代廉颇将以击秦。

四十八年十月，秦国再次安定上党郡。秦军分兵两路：王龁攻打皮牢，霸占了；司马梗安定太原。韩、赵两国很惊骇，派苏代带着丰富的财物去游说秦国相国应侯说：“武安君擒获马服子了吗？”应侯答复：“是的。”苏代又问：“接着要围攻邯郸了吗？”应侯说：“是的。”苏代说：“赵国灭亡那秦王就能同一天下了，武安君也会成为三公。武安君为秦国打败仗篡夺城池七十多座，向南安定鄢、郢、汉中，向北擒获赵括的军队，就算是周公、召公、吕望的功绩也不会超越他了。现在赵国灭亡，秦王同一天下，那武安君必定会成为三公，您能甘心位居他之下吗？即便您不想位居他之下，到时候也由不得您了。秦国曾经攻打韩国，围困邢丘，上党被困，上党百姓反而归附赵国，天下人不肯做秦国子民已经好久了。现在赵国灭亡，北方的地盘会归入燕国，东边的地盘会归入齐国，南边的地盘会归入韩、魏，那您所能获得的百姓没多少了。以是不如趁此机遇让韩、赵割地乞降，不要让武安君再立军功了。”因而应侯向秦王进言说：“秦军已经很怠倦了，请答应韩、赵两国割地乞降，也好让兵士们休整一下。”秦王服从了，让韩国割让垣雍、赵国割让六城来乞降。正月，两边都罢兵了。武安君传闻后，今后和应侯有了嫌隙。

四十八年十月，秦复定上党郡。秦分军为二：王龁攻皮牢，拔之；司马梗定太原。韩、赵恐，使苏代厚币说秦呼应侯曰：“武安君禽马服子乎？”曰：“然。”又曰：“即围邯郸乎？”曰：“然。”“赵亡则秦王王矣，武安君为三公。武安君所为秦克服攻取者七十余城，南定鄢、郢、汉中，北禽赵括之军，虽周、召、吕望之功不益于此矣。今赵亡，秦王王，则武安君必为三公，君能为之下乎？虽无欲为之下，固不得已矣。秦尝攻韩，围邢丘，困上党，上党之民皆反为赵，天下不乐为秦民之日久矣。今亡赵，北地入燕，东地入齐，南地入韩、魏，则君之所得民亡多少人。故不如因此割之，无觉得武安君功也。”因而应侯言于秦王曰：“秦兵劳，请许韩、赵之割地以和，且休士卒。”王听之，割韩垣雍、赵六城以和。正月，皆罢兵。武安君闻之，由是与应侯有隙。

秦王派王龁代替王陵领兵，八玄月围攻邯郸，还是没能霸占。楚国派春申君和魏公子信陵君带领几十万军队攻打秦军，秦军丧失惨痛。武安君说：“秦王不听我的战略，现在如何样了！”秦王传闻后，很活力，强令武安君出征，武安君就称病重得短长。应侯去请他，他也不起来。因而秦王免除武安君的爵位，贬为浅显兵士，把他迁往阴密。武安君抱病了，没能成行。过了三个月，诸侯攻打秦军很火急，秦军多次败退，使者每天来。秦王就派人摈除白起，不准他留在咸阳城中。武安君解缆后，走出咸阳西门十里，到了杜邮。秦昭王和应侯以及群臣商讨说：“白起被贬迁，内心还忿忿不平，有牢骚。”秦王就派使者赐给白起一把剑，让他他杀。武安君拔剑将要自刎时说：“我对上天有甚么罪恶，竟到了这个境地呢？”过了好久，又说：“我本来就该死。长平之战，赵国投降的兵士有几十万人，我用讹诈手腕把他们全数活埋了，这就充足极刑了。”因而他杀了。武安君死的时候，是秦昭王五十年十一月。他死得冤枉，秦国人很怜悯他，城乡都祭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