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风雪霏霏非吾思 下[第1页/共3页]

阿伊腾格娜正要想着如何共同王霨编的大话呢，就听到王正见厉声说道：“娘子，适可而止吧。你动不动就谈礼法，可知礼法本出乎情面。情面之所需，外化为礼；礼法之本义，彰显民气。霨儿正为天真天真之时，和玩得来的火伴描述密切，不过是发自肺腑的纯真之心罢了，你又何必硬要用礼法去剪裁呢。珪儿这么大的时候，某也不见你动不动谈礼法！”

看着少女的脸，王霨浑身生硬，一时候忘了身在那边。此时，月门内走出一名年纪相仿的小娘子，朝着小辫子跑去。一把拉住小辫子的手，飞也似地往院外跑，不时传来几句：“云儿，没有想到这么大的雪你还来看我。”“好啊，我们捕鸟去吧。”“你弟弟如何是个跟屁虫啊！让他找王霨打雪仗去，别老跟着我们。”

阿史那旸对高舍屯的嘲笑和张道斌的阴阳怪气充耳不闻，只是对王正见作了个揖：“既然都护割爱，某必失职尽责、日夜兼程，在元日大朝前将天马送到太仆寺御马苑中”

“恰是！伊月小娘子，站上前来。”王正见看着从王霨身后低着头缓缓走出来的阿伊腾格娜，不由叹了口气，“受贤人诏喻攻伐，必当尽忠。突骑施人久违圣命，天然死不足辜。但国度攻伐，罪不及儿童。此女在战中流落，孤身一人，某看其手爪还算聪明，就留在霨儿身边奉侍。娘子可有甚么疑意？”

“杜判官有倚马可待之才，斑斓奏章早已拟就；马队正神射无双，天然能护得天马全面。这两件事，某都准了！”王正见悄悄捋了捋超脱的美髯，目中满满都是粉饰不住的对劲。

少女们清澈甜美的笑声突破了院内的难堪氛围，裴夫人冷哼一声就走了，其他丫环也赶快各自散了。张氏从速跟了上去，忙着给裴夫人解释到：“绯儿实在是太贪玩了，等她返来我必然狠狠经验她。”

“常有违礼之处？”王正见的声音多了点怒意，但没有人听出来他的怒意究竟是来自“常有”还是“违礼”。

短促的飞雪落在了王勇的裘袍上，耸峙在原地的王勇，很快就被涂抹成半身红色。“霏霏风雪，可一定让人思念驰念啊。小郎君，你该当有同感了吧。”

王正见听了贵妇的侃侃而谈，怔了一下，然后淡淡说道：“某素知娘子是谨遵礼法之人，深爱护也。此处风寒，还是到堂中细细道来。某也正要问问出征期间的家中细事呢！”

看着王正见貌似峻厉实则体贴的神采，王霨俄然明白王正见的意义了，立即毕恭毕敬地回道：“确有其事。”

“霨儿，你母亲说的事但是真的？”王霨看着阿伊腾格娜惊骇的模样，心中充满顾恤。俄然闻声王正见的问话，不由一愣，内心回旋的第一个动机是：“这些父亲不都是看在眼里的吗？”

王正见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向正堂走去，将裴夫人晾在了霏霏的白雪中。月门表里的氛围，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妾身恭贺夫君大捷返来！”月门内，一名身着富丽狐裘的贵妇满脸东风，在油纸伞下向王正见微屈身材，行了个肃拜之礼。贵妇施礼的时候，身后的两位年青的夫人也一起哈腰肃拜。

“先听霨儿把话说完。”王正见不置可否。

“方才下车之时，婢女竟然敢让霨儿扶着她！听闻夫君班师途中，此女常与霨儿共骑一马。这不都是违礼之处吗！？”裴夫人的嗓门也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