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碧波尽染英雄血（十七）[第2页/共3页]

“五万马队！”贤人按着扶手站了起来：“十步之泽，必有香草；十室之邑，必有忠士。我大唐幅员万里，忠贞之士恒河沙数，何愁叛贼不灭！”

“……儿臣闻：黄帝兴涿鹿之师，尧舜有阪泉之役，虽道高于千古，犹不免于四征……锋刃所加，流血漂杵；弩矢所及，辙乱旗靡。史贼弃甲曳兵而走，我军逐北者，二十里。自午至申，经多少阵，统统杀获，具件如前，人功何能！天功是赖！儿臣璘顿首谨言。天宝十四载蒲月初三，江陵多数督府掌书记李白上。”

“高副使忧国忧民，乃吾辈之表率！”段秀实满怀敬定见礼道。

现在睢阳之战虽胜，倒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胜，王正见战死、北庭军元气大伤、素叶军片甲不回、平卢军占有青州密州，李亨身为天下兵马元帅，声望因之受挫，光复东都的大计也不得不拖延。

“自当如此！”苏鲁克心领神会。

蒲月初七傍晚时分，华州城外王忠嗣墓园内，仪卫森森、旗号如云。

“王正见身故，素叶军近乎全军淹没，平卢叛军攻占青密二州，永王竟美意义露书记捷。”膜拜在地的李泌腹诽不已：“更糟的是，朔方军在云州城下遭受偷袭，西退百余里。叛军高秀岩部腾脱手来，随时能够西进关中或南下雁门关。大好局面，毁于一旦，孰之过也！”

“志向弘远……”杜环心中嘲笑连连：“谋剌思翰一回弓月城，就摈除素叶居商号，封闭门路。然小郎君早在碛西诸城埋了数不清的眼线，岂不知葛逻禄小牙的兵马暗藏南下，逼近素叶河谷；李定邦受命拜访沙陀部，意欲借道；阿史那旸率军潜入费尔干纳盆地，埋伏在拔汗那国中。忽都鲁，汝恐难以想到，若非小郎君顾念伊月小娘子，及时通报动静，突骑施人将死无葬身之地……”

太子李亨单独一人立于坟前，双目含泪：“忠嗣兄，某终究能来看你了。吾与汝一同长大，在某眼中，汝才是某之亲兄长。当年吾得居东宫，汝领四镇节度，多么和谐。”

王正见死不敷惜，李亨在乎的是北庭军、素叶军的精兵强将。颠末数年朝争的惊涛骇浪，李亨深深明白，唯有把握兵马，才气争夺大位。从太宗天子到当明天子，莫不遵守此道。

李泌一腔愤激，但他明白，贤人不遗余力鼓吹永王之功，天然是为了壮朝廷之威名，定天下臣民之心。只是如此大张旗鼓，与当年恩宠盛王如出一辙……

“陛下圣明！”殿内群臣纷繁膜拜庆祝。

长安建宁王府内，大汗淋漓的王绯手攥锦被，疼痛难忍。即将为人母的她还不晓得，本身的父亲已葬身通济渠畔，本身的丈夫正面对痛苦决定……

“吾家小郎君就是爱混闹。”杜环抚额苦笑，在其身后，碎叶城大云寺的浮图塔，在晨光中剪出一道斑斓的侧影：“朱邪尽忠和谋剌逻多也该到了，某等进城再叙。”

“多谢高副使！”杜环也叉手拜道：“据素叶居传来的动静，因中原板荡，回纥、吐蕃等部蠢蠢欲动，康居军赴京之路一定承平，也望高副使保重。”

“唉，好端端的，如何闹成这般地步！”高舍屯感喟不已，烦恼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