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义助[第2页/共4页]

李清悄悄佩服，连一个小二都如此能说，公然会做买卖，便欣然笑道：“那好，你前面带路。”

众目睽睽之下，若逃窜被捉，这等奇耻大辱决不是凡人能忍，那人见已经没法逃脱，只得长叹一声，用手遮住颜面道：“我跟你们去就是！”

“是的，细雨，这儿你喜好吗？”帘儿用手绢擦了擦鼻尖上的汗，又再次细细打量他们的新家，这是一个独立小院，正面是三间大房，中间是客堂，两边各有一室，院子的两边又各有一间配房，东面可作厨房，西面可当堆栈，院角有一井，井口长满了青苔，井边又种了棵桂树，尚不到花季，但绿意浓烈，枝叶富强之极，院子中间是一棵极高大的芙蓉树，花团锦簇，开得正盛，房顶和小院都被寥落的芙蓉花盖满了，褐黄色的、粉红色的花瓣，铺满一地。

“可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你让我如何付？”那人见小二说得刻薄，脸上也垂垂变了色彩。

“如果你们真的喜好，等我们挣了钱就将这个屋子买下来，可现在不是看花的时候，你们快点来清算房间，这么多灰尘，最起码也要让我们忙一天的，房东说井里的水桶坏了，我现在就去买，另有房间的安排，就由帘儿卖力。”

“帘儿姐，我们今后就住这里吗？”细雨拎着两个大包裹走来，打断了帘儿的思路，她猎奇地在院里四周张望，固然只要两天，但她已经融进了李清团队，帘儿也晓得她曾奉侍过李清，却不觉得意，只当她是本身的mm，帘儿自幼孤苦，与爷爷颠沛流浪，四周求生，对寄人篱下的感受比谁都深，顾而对细雨更多了一份垂怜，这份垂怜，细雨细细体味，好像梨花雨露，甘饴润心，她投桃报李，天然也视帘儿为姊。

听李清站在院门口不断地鸹噪，二女相视一笑，同时点头感喟。

李清见围观之人个个脸上镇静，满眼是幸灾乐祸之色，又见那人神采黯然，满面羞惭，心中怜悯之心油但是生：“此人气质不俗，却竟然落魄到这类境地，实在让人不幸。”便从人群中挤出，对那小二道：“他的欠帐就记在我的头上！”

那人不语，只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清，将手中铜钱放在桌上，拱拱部下楼而去，小二却跳了起来大呼道：“我说得没错吧！此人清楚就是个恶棍，连谢都不说一声，公子可亏大了。”

“我最喜好这棵芙蓉树，帘儿姐呢？”细雨捡起一朵新落的芙蓉花，垂怜地凝睇着柔滑的花蕊，又将它悄悄放在树根。

李清却摇点头叹道：“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又何必如许热诚他。”他取出一吊钱（注）递给小二道：“这些够吗？”

小二正眼露凶光，盯着欠钱之人，却见李清出来赖帐，立即换了副面庞，满脸堆笑道：“公子不知，此人空生一副好皮郛，倒是个恶棍，若不给他点苦头吃，他是断断记不住的。”

“用饭！”李清又诘问道：“可有靠窗的雅室？”

俄然，楼下传来一阵鼓噪吵嚷声，突破长久的安好，半晌，那吵嚷非不见声消，反而更加火烈，引得四周的门客纷繁下楼去观战。

“那剩下的七十文都给这位先生换成好酒，算是我请他喝的。”李清又冲那人拱拱手笑道：“人总有流浪之时，先生不必太放在心中，只是这个酒楼，先生就不消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