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武盟之邀 墨者坟前[第3页/共5页]

张矩扶起莫问，道：“莫老是……”莫问明显也是为莫相非之死而来，这令张矩不由得想起，本身最后得知莫相非的死讯，也是因为一封不明来路的信，信上写着：莫相非卒于甘州删丹城郊，疑遭人暗害。

张矩再鞠一躬，然后走到卓不浪身边，道：“侠少节哀。千方兄为百姓、为社稷捐躯，实乃侠之大者、吾辈表率。侠少如果过分悲沉，恐有负千方兄的侠情。”

“嗯……”百晓引着张矩走进卧房，只见卓不浪也身穿麻衣、苎麻抹额，背靠床榻坐在地上，双眼直盯着房梁，怀里抱着千方的灵牌，面色颓悲。

张矩见百晓身穿粗熟麻衣，不等他说完，急问道：“为何服大功？出了甚么事？”

百晓一听武盟传信，回身就想往卧房跑，却见卓不浪已经站在了身后，拐杖别在腰间，手里还抱着灵牌。卓不浪走过张矩身边，朝张矩点了点头，徐行走了出去。

“恰是。”莫问从都篮里取出酥酪、鱼脍和五生盘各一碟，摆在墓碑前，道：“非儿，你能结识张明府，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张明府为替你讨回公道，弃京都职任，不远千里来到删丹，这份情义真是令人感佩万分。老朽替非儿跪谢张明府的大恩大德。”莫问说罢，跪下叩拜张矩。

“千方生前说过，他少时作道童，在地宫里炼丹试药，身后再不想长眠地下，只想化作灰尘、顺水而流。我们依其心愿，已将尸身火化，骨灰洒进了弱水。”

张矩上前两步，朝千方的灵牌深鞠一躬，道：“千方兄弃身锋刃端，捐躯赴国难，令张某感佩万分。昔日问星楼解惑，本日却难再见，人生有情，江水无极，弱水入百川，百草戚戚然，待到王师还，送君曲江干。”

张矩传闻卓不浪先于中路旅回到了张掖，他顿感不祥，急着见到卓不浪。刚到崔家庄，张矩远远瞥见农宅外的两匹马和一辆马车，院门开着，张矩上马走到门前，百晓一眼瞥见，赶快迎了上来，见礼道：“张明府，你来得恰是时候……”

过了半晌，莫问从都篮里取出个白绢承担，双手送到张矩面前，道：“这是非儿托我缝制的应力软甲，软甲刀枪不入，可卸转真气内劲。他本想回长安后亲手送给明府，保护明府安然……现在已成遗言，还望明府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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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外走进两人，面无神采，一身鱼纹蓝绫袍。身量稍高那人道：“我二人乃武盟信令使，本日特来送信，请卓少侠接信。”

“或许是逆贼手腕暴虐，防不堪防。”

“有，也一并消逝。”

两个信令使叉手道：“卓少侠。”抬手张口如同一人。身量稍高那人从怀中取出请柬，念叨：“问星楼主卓不浪，义贯金石、剿斩逆首、复除奸邪、武功赫赫、誉彰遐迩。仲春初九，酉山九丘，恭候中间。”念罢，合上请柬，道：“武事堂邀问星楼入盟，不知卓少侠是否应邀。”

张矩走上前看看灵牌，冲卓不浪点点头，也分开了宅院。他明白，卓不浪现在更需求静思、而非安慰，前路何去何从，还需他本身定夺。

百晓神采悲戚，道：“千方……战死在汉哭山下。”张矩一听，心中悲哀涌起。在长安时，他曾向千方就教过毒物药理，虽只数面之缘，心中却觉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