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武盟之邀 墨者坟前[第1页/共5页]
张矩走上前看看灵牌,冲卓不浪点点头,也分开了宅院。他明白,卓不浪现在更需求静思、而非安慰,前路何去何从,还需他本身定夺。
张矩再鞠一躬,然后走到卓不浪身边,道:“侠少节哀。千方兄为百姓、为社稷捐躯,实乃侠之大者、吾辈表率。侠少如果过分悲沉,恐有负千方兄的侠情。”
沈恬告别张矩,驾着马车拜别。张矩和牛二又马不断蹄赶往城外的崔家庄。
“嗯……”百晓引着张矩走进卧房,只见卓不浪也身穿麻衣、苎麻抹额,背靠床榻坐在地上,双眼直盯着房梁,怀里抱着千方的灵牌,面色颓悲。
可现在,由不得他不想。既然是墨者,莫相非到甘州真是为朋友翻造房宅吗?他的死是否另有隐情?那辆驷马高车莫名其妙被拆毁是否跟莫问有关?莫问本日来此有何目标?张矩内心有太多疑问,但他没有问,也不必问。莫问明显是有备而来,若他想说甚么、想做甚么,不消问也会说、也会做。
信令使将请柬递给卓不浪后,分开了宅院。卓不浪一手接过请柬,一手紧抱灵牌,心中狼籍难宁,武林路已在面前,他却少了昔日的豪放,更添了很多忧思。
张矩也叉手道:“沈大哥的拯救之恩,张某没齿难忘。”
“墨者”,一个不管在庙堂还是江湖,都足以挑动听心弦的名字。张矩虽内心大惊,但实在也在他料想当中,自从他用过莫相非送他的手弩以后,这个名字就在贰心底抽芽。那手弩极精美,绝非出自贩子工匠之手,乃至连少府监也一定能造,并且莫相非偏巧又崇信墨翟……以是,张矩想过,只是他不肯深想。
“毫无征象、俄然消逝、无迹可寻……确有可疑!”张矩喃喃道。
“依盟规,须本人亲身接信。”
张矩缓了缓,持续道:“不过,我查到了枯荣存放银钱的处所,约莫另有五千两银子。田记车马行因绯云阁而遭变故,马车上有一千两银子,但愿能帮田记度此难关。剩下的银钱,我会分给被绯云阁殛毙的差役和兵卫的家人,另有那些河工。”
出张掖城郭半里,路旁有个茶铺,茶铺往南五十步有片林子。沈恬刚拐进林子就瞥见两匹马,拴在一棵大槐树下,树旁还停着一辆马车。张矩身着云纹白锦袍,负手立于马车旁,槐树下另有一人,恰是牛二。自疏浚暗河一战后,牛二便依张矩之命住在云来客店,关照河甲等人。
沈恬叉手道:“矩少恩典,沈某铭记于心。”
张矩传闻卓不浪先于中路旅回到了张掖,他顿感不祥,急着见到卓不浪。刚到崔家庄,张矩远远瞥见农宅外的两匹马和一辆马车,院门开着,张矩上马走到门前,百晓一眼瞥见,赶快迎了上来,见礼道:“张明府,你来得恰是时候……”
张矩见百晓身穿粗熟麻衣,不等他说完,急问道:“为何服大功?出了甚么事?”
张矩送走了裴行俭和他的卫队,带着牛二回到了删丹。他替差役陈七的家人买了一百亩田产和一院宅子,又分给他们三百两银子。然后,他特地赴牧监,拜见陇右监牧使,为马三谋了个养马的职。
莫问道:“张明府聪敏过人,老朽晓得的,想必明府都已查明,只是老朽有一事始终想不明白。盗走马车的墨者姓马名桓,十岁入墨家,学艺二十载,痴迷‘悬马’,为人忠诚,并不迷恋财色,我至今都不信赖他会叛变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