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杀神兵的传说[第1页/共5页]

沈恬久历疆场，也熟谙兵法，《孙子兵法》有云：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染坊一方少而不若，就算沈恬脱手，也难挽败局。如果平素，沈恬断不会脱手，但彻夜，他却脱手了，顺手抄起地上的刀，刀锋贴着枪柄，斜斩使枪的妙手。

“七日以上？”张矩道：“如果日光照晒，会不会更快些？”

“三郎觉得，下步该如何？”思虑很久的裴刺史终究开口。张矩的故事虽可化解州府之危，但也减轻了对张矩的仰赖，他对此非常警悟。

“也没有。”

沈恬见张矩欣喜之情，比救别性命时更甚，大抵猜到他的心机，随口道：“不熟谙。”

论出刀之快，沈恬所遇敌手中，邱叶可列前二。天下武功，唯快难破，沈恬以守为攻，逼出邱叶的马脚，才有机遇一击破之。邱叶刀招当中虽有小马脚，但因她的刀实在太快而轻巧掩过，沈恬藏攻于守，抓住每个小马脚、乱其刀势，十招后终是逼出更大马脚。说是更大马脚，实在就是一瞬即逝的空当，但对沈恬而言，已经充足。沈恬刀势陡变，横刀连劈带引、再砍，一招三式，邱叶匆促回刀截防，还是漏过半式，左腹被划开一道口儿。

“假扮多仁商号胡商。”张矩弥补道，“我州府官军已日夜监督多仁商号。”

“僵尸忌水，如果在洞窟中引水漫灌，可否降尸？”

“那你们筹办如何措置穆赤？”

“恰是此人，现在他的尸首正在州府内。”张矩小声道。

“穆赤的身份尚无线索，但我查到暗通墨都的细作，极能够与删丹杨村的命案有关，我想去趟杨村。”张矩将车马行镖师和脚夫遇害案极简朴地说了说，僵尸之事只字未提。三人商讨以后，裴刺史命葛崇尽力医治穆赤，分拨卫卒日夜轮守，务必保其全面，又命张矩速速查明吐蕃细作。

“裴刺史，吐蕃之事关涉严峻。我觉得，刺史应尽早将此事禀告定襄道行军大总管裴行俭将军，并将墨都尸身送到朔州。同时，尽力医治穆赤，尽快查明其身份。”张矩已大抵猜到裴刺史的顾虑，但故事已经开首，不管如何都要讲下去……

还没等张矩开口，葛崇又接着道：“出这么大的事，该如何向朝廷交代啊……”说到最后竟急得有些哽咽，就连老成慎重的裴刺史也是神采乌青。

“身在江湖，还忧心庙堂之事。”

“就我所见，少说也有三四百只僵尸，起码需百人。”钟婵道：“若能合茅山、黍谷、钟离山三派之力，或可成事。”

沈恬靠近两步，比拟墨都，面前这位女刀手要难缠很多，以是他选了墨都脱手。邱叶微微点头，然后抬高身形，左手持鞘，右手游移在刀柄处。这礼数、这起手，沈恬仿佛想起甚么，略一分神，邱叶的刀已出鞘。刀由左下斜撩，刀速、机会、角度……均无懈可击！

“那就说给信赖的人听。”沈恬看着钟婵，道：“时候不早了。”钟婵听得出，沈恬话里有话，但他已不想再多言。钟婵取了盏油灯，将染坊中晾晒的布帛点着。沈恬趁钟婵放火之机，右手食指蘸了些许鲜血，在穆赤身边画了个小圆，圆里三条线。

“一个时候，看来还需从长计议……”张矩沉吟半晌，道：“钟娘子方才所言，对平凡人来讲，过分匪夷所思，并且还关涉平西侯、枯荣道长。此二人在甘州名誉甚高，若没有确实之证据，很难让刺史和州县官员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