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合黎山洞府[第1页/共3页]

张矩问道：“除了石灰，他们还运过甚么？”

合黎山下有弱水支流由南向北流上天下，地下河水流陡峭，河道宽约十尺，从合黎山南面流入约一里后分出两条支流。所谓改易河道，就是将两条支流截一疏一，仅留一条地下暗河。有主家寻雇了四十八人改易河道，还找来八人监工，不远处的龙首山西面山脚缺口处方才修造了一院大宅，大宅还没完工，主家便让他们先在大宅里住下。

“现在脱手筹办，起码需求十天。筹办安妥后，两个时候便可疏浚。”河头游移了一下，道：“不过这些都是我的推断，管不管用，我并没有掌控。”

“河头有掌控重疏河道和暗潮？”

“张明府，元某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我们在这躲了五年，大师回家的念想已经忍不住了，洞府怕是待不下去了。”元振声音一沉，接着道：“我有一事向张明府禀告。”张矩不动声色，在洞府的六七天里，他和元振长谈过三次，早已发觉元振欲言又止，看来他是在等一个机会。

一个四十来岁、方脸乌黑的男人合上木门后，引着张矩往山下走去，边走边道：“他们谎称大宅下有暗河，我就感觉不对劲，那边底子不成能有暗河。厥后陆纲父子的死完整点醒了我，他们要讳饰此事，我们都必须得死。当时我就想到了这里。”男人名叫元振，是个沟洫匠人。朝廷在甘州兴水屯田，元振长年受官府招雇浚河开渠，对甘州河道漕渠如数家珍

开初，他们每天从合黎山南面的山洞中顺河而入，先疏浚西面河道，然后截断东面河道。厥后，监工将他们分作两组，一组去了龙首山，元振和老牛这组则留在大宅里挖坑，监工称是大宅上面的暗河淤堵，需求疏浚。他们向下挖了近五丈，未见暗河，又向西凿了十余丈，竟然与合黎山下被截断的河道凿通。监工又让他们向东挖，挖了十多天后，陆家庄传来了陆纲父子的死讯。

与张矩、元振同业的另有个老伯，老伯名叫牛兴，删丹县人，这几日便是他顾问张矩的饮食起居。张矩的伤已好了很多，右脚另有些微微作痛。

老牛的声音有些冲动：“牛家村的牛兴，你听过吗？”

……

陆纲父子身后不久，胞弟陆常便赶回了家中。陆常乃是沙河帮帮主张居山的亲传弟子，浓眉虎目，一身粗暴气，但心眼很活，深得师父张居山爱好，张居山特地派了四名弟子跟着陆常。陆常不信邪祟之说，认定兄长是被人暗害，执意要查明死因。

张矩思忖半晌，道：“此事另有谁晓得？”

“那如何办？也把他埋了？”

元振是张掖县山阳村人，山阳村在陆家庄东面龙首山脚下，两村相距不过一里，都是猎户居多。元振和陆纲、陆常，另有陆家庄很多猎户熟悉，元振以为陆纲的死也是主家所为，他趁夜偷偷摸进陆家庄，将受雇改易河道的事奉告了陆常。陆常查问多日毫无眉目，得知这个线索，当即让元振带路，领着四个同门潜入了龙首山的洞窟中，不想竟真的撞见了歹人。陆常虽武功不弱，但也非歹人的敌手，幸而元振这些日子将周边山势地形、暗河洞窟摸得一清二楚，四个同门弟子又搏命拖住歹人，他二人才得以逃出世天，四个同门却葬身在了龙首山中。

“看来河头已有对策。”张矩道。洞府当中大小事都是元振和陆常做主，以是大师都叫元振“河头”，叫陆常“陆头”，张矩也随了他们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