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鬼脸面具 尸首之舞[第1页/共3页]

田贞运转真气，凝集目力，严峻地望着货场中的黑影。俄然，房门别传来喧闹的打斗声，“咚咚咚……”，似是箭矢射入门板的声音，接着是刀剑相击的声音。田贞只得转过身，凝神聆听门外动静，谨慎地靠近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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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那瘦高男人，本欲杀鬼面人，反倒被黄面罩的真气震伤，早已伤重难支，却还被鬼面人当作人盾。瘦高男人满身血肉恍惚，早已断气，可鬼面人恰好不让他倒下，借他身子与黄面罩过招。瘦高男人的躯体如傀儡普通，手和脚成了别人的兵器，在鬼面人和黄面罩之间奇特地摆动，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在跳舞的尸身。

落在地上的是一截断臂。

田贞抽出一张白绢帕，隔着帕子谨慎取下一支短矢和一枚柳叶飞刀，再用帕子包裹起来，正要放进一个绣着兰花的青绢绣袋里，一个瘦高的黑衣男人从中间的房间里跌跌撞撞地走出来。

两人都遮着脸，斜着面向房门的人戴着土黄色面罩。斜着背对房门的人，田贞瞥见他的侧脸，不由倒吸一口寒气，竟是一副血红的人皮鬼脸面具，在这阴暗冰冷的屋子里显得更加可怖。

黄面罩看上去有些气急，步法急转，急于跟鬼面人正面比武。但鬼面人老是快他一步，成心躲在瘦高男人身后与他过招。田贞看得出来，鬼面人并没有杀意，倒是黄面罩杀意渐浓。

田贞实在不忍心再看，也不想卷入面前不明启事的争斗，但房间本就不大，两人在门前缠斗，想从房门分开已不成能，只能从窗户分开。

但是，一把刀挡住了她的来路，一把笔挺的双刃刀，刀长两尺、刀身略窄、通体乌黑。刀不是刺向她，而是刺向她右边的人影。但她止住身形时，刀锋距她脖颈不敷半尺。她熟谙这把刀、鬼面人的刀，她也熟谙刀锋所指之人、戴黄面罩的人。

杀红眼的黄面罩将挡在中间的瘦高男人斩得支离破裂、鲜血喷溅。染血的土黄色面罩更是狰狞非常。

将近亥时，田贞瞥见一个黑影快速超出围墙进入货场，固然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但这个身影再熟谙不过，恰是沈恬。

谷川脚店的西面是谷川货场，场院用来停放辎车和马匹，场院背面是存货的货栈，中间的院落与酒楼后院的宿房连通，除了几间账房和宿房，便是专供来往商客、牙人买卖的客间。货场西面是马厩，东面和南面都是下房，场院中停满了辎车。

鬼面人还是飘忽、冰冷，黄面罩更加气愤、狂躁。

田贞发明，本身堕入了瘦高男人的困局，而形成困局的恰是阿谁冰冷的鬼面人。这类冷比黄面罩狂躁的刀更加凶恶、更加致命。

很快，黄面罩也追了上来。田贞俄然顿住身形，转向左边的柳树，想要攀上树干，再借力跃入左边的场院。

看来彻夜谁都不想让人瞥见本身的脸。

人影倒下，只留下窗纸上排泄的斑斑血渍。

田贞只得拔刀，力拼黄面罩沾满鲜血的刀。

恰是十五弄月时节，但谷川脚店里，有此雅兴的人却未几。非论客店还是货场，月色被杀气感化得冷冽肃杀。

田贞不再踌躇，从窗口一跃而出，发挥轻功在客房外墙上斜向下跑掠。刚跑出两步，田贞就发明，鬼面人不知何时也呈现在客房外墙上，就在她的上方，速率比她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