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奖赏[第2页/共4页]

保护的担忧沈倾墨自不会在乎，他悄悄地回到帐篷，坐在榻前凝睇着李流光，脑筋里想着早晨听到的几则动静，一时全无睡意。待到天蒙蒙亮时，闲坐了半夜的沈倾墨缓缓起家，先是依着风俗去内里练了套刀法，简朴洗漱过后才端了盆热水回到帐篷。

出于默契，李流光干脆没问沈倾墨想要甚么，不过依着沈倾墨的性子，别的也吸引不了他。李流光揣摩着沈倾墨大抵是对火铳、炸裂弹一类的兵器有了兴趣，不知为何现在不要，要先留着。

他轻声反问，沈倾墨怔了怔，似没想到另有这类说法。

动机闪过，保护定了定神，轻声道：“另有一事。于护军传来动静，贤人已知公子在安北，催促公子尽快返回长安。”

李流光有些恍忽，仿佛回到国公府，当初家中下人便是这般知心合意。他回过神来轻笑道：“唔，做的不错，赏！”

只一句话，老者的眼泪刹时夺眶而出。他冲动地连连叩首，抖着声音道：“……谢小郎君，豚子尚在云中城。”

说来，李流光一向筹算攒点星币重新兑换一支火铳送给沈倾墨。固然沈倾墨的刀法短长，但冷兵器和热兵器的差异不小，李流光但愿沈倾墨能更有自保之力，免得碰到之前的红衣女子亏损。现在沈倾墨不提，他便也笑着换了话题。

听到贤人二字，沈倾墨不耐烦地嘲笑起来，“归去做甚么？”

普浅显通一句话，落在老者耳中仿若天籁。他急着将济郎的症状一一说出，李流光眉头微蹙，越听越感觉像是宿世的肺结核。如果只是肺结核的话，题目并不大。李流光想了想道：“公子现在那里？我跟你去看看。”

“尚可。”

“五郎想要甚么？”

这则动静过分不测，沈倾墨足足沉默半晌才问：“和谈？”他似提到甚么好笑的事，嘴角挂着一抹挖苦，冷声道：“于怀恩肯定说的是和谈？”

沈倾墨微微垂眸，看着寻来的保护淡淡应了声。

“说！”沈倾墨面无神采道。

“被蔡伸扣住了，对方只来了一人。”

李流光用新人替代了安北军，重新培训过水泥的煅烧之法，并立下一系列奖罚轨制。固然是第一次打仗水泥，但正如李流光估计的那样，技术工种就是比杀野生种更细心，更快上手工坊的事。在他的重奖下，不过几天便有一名老工匠找上来，忐忑表示李流光挖的窑不太公道，受热不均匀，若能倾斜一些结果会更好。

保护抬头看向沈倾墨，说：“回鹘雄师被于护军带兵堵在了洛阳，于护军说贤人欲同回鹘和谈，舍洛阳以北给回鹘。一旦和谈成真，回鹘人恐怕就要调转兵力对于郭凤虏了。”

该保护松了口气，一叠声道：“前日蔡伸在云中城发明了黑骑卫的踪迹，对方似在寻觅安然县男。”

他不说话，老者的身材抖得更短长了，却还是期盼地昂首，哀告地看了李流光一眼。畴古大家都说方士傲岸，看不起凡人，但小郎君却似不一样。自来到工坊，老者虽只远远见过李流光几面，却对李流光印象极好。工坊的匠人暗里会商，都说小郎君脾气好，跟谁说话都暖和和和，笑起来更是温文尔雅，就像是画中的神仙一样。若非如此，他也没有勇气提出这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