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洛阳游 第010章狂张颜筋（中）[第1页/共2页]

孟昶想起萧睿的闻香识酒以及那对酒文明和酿酒法则的信手拈来如数家珍，不由镇静了起来，“两位可千万莫要小瞧了子长，他的品酒之功、酿酒之术远胜于某，某是自愧不如也。”

萧睿倒是一惊，这个期间的金银非常贵重，多在贵族间风行，这银质工艺酒碗如果呈现在贵爵之家毫不奇特，可呈现在一个官方酿酒者的家里，也算是比较奇怪了――起码申明，购置这些酒具，孟昶破钞了很多财帛。

张旭讶然，这才当真打量了萧睿一眼，“少年人也懂酿酒？”

……

孟昶向萧睿瞥了一眼，感喟一声，“二位，某自酿出这玉壶春以来，便自夸堪比人间任何美酒，但自字长老弟一番点评，某才知这辈子算是高傲之极，某这点酿酒之术算得了甚么？忸捏忸捏！季明，你过些日子再来，某这酒遵循子长所说的体例重酿会味道更足。”

张旭瞅着萧睿，见少年面上即不喜也无一丝傲气，淡淡然坐在那边，只顾悄悄摇摆动手中的银碗，打量着碗中那清冽的酒液，不由狂笑一声，轻弹双手道，“好一个少年，来，你我且对饮一碗！”

颜真卿认当真真地打量着萧睿，淡淡道，“萧公子不及弱冠，却不成想也是酒道中人。”

……

叙叙谈谈，酒已过三巡。实在，多是孟昶三人扳谈，萧睿只在一旁侧耳聆听做那沉默的看客。这类唐人喝酒集会的场合，他还是有些不太风俗。

孟昶哈哈一笑，刚要先容萧睿的名字，俄然又似是想起了甚么，不由淡淡道，“此是我的一个忘年交萧公子，对于酒道很有见地，本日适逢其会，就一起聚聚吧――子长啊，这两位是张旭张季明，颜真卿颜清臣两位大人，且见过礼吧？”

孟昶惊诧，张旭俄然这么一本端庄地说话，他倒是有些不适应。缓了一缓，他方起家行礼，“季明厚意某谢过了，但某这平生偶然功名，只情愿徘徊酒中做一个清闲安闲的大族翁，书也读，酒亦品，唯这官不成做也！”

饮罢，张旭狂喜道，“老孟，此玉壶春更回味悠长了，劲道也烈了几分，比起昔日所饮强之很多，你这酿酒之道想必是又精进了。”

这话让张旭和颜真卿两人都吃了一惊，特别是张旭，他为人固然狂放萧洒但人却孤傲，骨子里傲视人群，于孟昶刚好是普通的脾气，晓得孟昶向来是狷介自大，现在对这么一个后辈如此推许，不吝平辈论交，也算是一桩怪事了。

四人环位而坐，孟家的侍女有的端着乌黑的酒坛送来酒，有的则用托盘端着精彩的酒壶与酒盏，有的却送来了简朴的菜肴和果品点心。

颜真卿苦笑一声，也劝了一句，“孟老迈才，不报效朝廷实在是太可惜了。”

张旭不管那一套，当即让侍女让他的酒壶中倒满酒香四溢的玉壶春，自顾先喝了一碗。

似是发觉到萧睿那近乎狂热地目光，颜真卿有些不太舒畅地活动了一下身子，侧眼看去，见一个嘴角挂着含笑、长相俊美的青衫少年正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盯着本身，不由眉头一皱。

“罢了。”张旭摆了摆手。

唐人喝酒对酒具的要求很高，孟昶当然更是如此。当侍女摆上那彩陶鎏金的鸭嘴酒壶，金花带鎏金银碗以后，颜真卿不由一声赞叹：“孟老不愧是酒道隐士，这酒具之雅令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