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京中恶少年[第1页/共2页]

高岳将肉脯夹在胡麻饼间，只咬了一口，就感觉有无数小羊欢娱地在他口腔当中咩咩地跑着。

“那是考场的主司们不识才。”双文仓猝安抚道。

高岳弯身将其捡起，刚好和做一样行动的少女的手指微微碰在一起，那少女不美意义地回身站立，还带着有些窘的浅笑，高岳遂将文编行卷拾取起来，抬眼看那少女，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恰是豆蔻韶华，耳著明珰，梳着环髻，刘海覆额，明眸皓齿，玉足下是对木屐，看模样打扮更像是南边来的女人，和长安本地女子很有分歧。

“别说了双文，我只感觉忸捏，这么多年也不能考中，连带你着名。”刘德室叹口气说到。

这解释好，看来这少女春秋不大，但却冰雪聪明得很。

只是不清楚刘德室在故乡是否另有妻室，在苦苦等着他功成名就。

那中年妇人密意款款地望着刘德室，唤了声“刘郎”。

“十五年后，窦郎君怕是早已平步青云，跻身台阁了吧？”前面立即就有人恭维道。

“你不晓得，了然师父精通诗文，和很多文坛泰斗都有来往的。”

又转头看那中年妇人，对着刘德室尽是暖和的笑意，这必定是刘老兄在平康坊的相好，还郎啊郎的？这少女该不会是刘老兄的私生女儿？

王团团嘛，唔，叫做内秀。

高岳也感觉这个叫双文的妇人，虽是平康坊风尘女子，但对落魄的刘德室真的是好，心肠必定仁慈。

双文又望着高岳，笑起来招招手，表示他也能够一起来吃，她的脸是圆圆白白的，一笑眼睛颀长，挤出些不惹人厌的鱼尾纹，看起来就像庙中的观世音菩萨那般。

谁想刘德室又拉住高岳的衣袖，直接向保唐寺内里迈步，“那事不宜迟，快随我去给寺中方丈了然师父投行卷。”

高岳被他摇得前后摆动，心中又不幸又好笑，“老兄你如许疯子似的去投卷，必定是不可的，莫不是魔怔了？”不过嘴上还摸索了下，“好，明日我就回务本坊国子监去，不过我有疑问啊贤兄。”

“神情甚么？不过是靠叔父的门荫就能侵犯优良资本的官二代罢了。”高岳对着窦申的背影，冷静在心中竖起中指。

成果前脚刚迈入保唐寺的天井，就看到一名中年妇人提着个食盒，身后跟着个少女，挡在了刘德室和高岳的面前。

“是啊是啊，没那么多讲究的。”高岳毕竟是果断的汗青唯物主义者，一屁股坐在了阶上。刘德室无法，也只得随他一起坐下。

话音未落，俄然花廊呈现几个穿着奇特满脸凶悍的恶少年，大摇大摆地走到他们面前，一脚踢翻了食盒，高岳眼睁睁看着还剩下几块至味的肉脯滚落到灰尘当中，愤恚得眸子都凸出来，抬眼盯住那三四名恶少年。

食盒翻开，香味扑鼻，最上面一层是胡麻饼，高岳连说我不客气了，就敏捷地将胡麻饼分派好，随后那叫双文的妇人端出了食盒的二层，高岳一看不由得口水直流，本来他觉得那夜在安老胡儿那边吃的羊肉馅蒸胡和羊杂羹已是人间甘旨，但和双文这个比起来还是有所不敷：只见食盒二层里方刚正正地切好了数块羊肉脯，上面浇上了盐豉、姜末、麻椒和饧蜜，炙烤得汁水四溢。

“但说无妨。”

高岳仿佛明白了些，又仿佛不甚明白，只是点头说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