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烈烈宰相风[第1页/共2页]
这话一出,在场官员无不低下头来,局促不安,而代替高郢担负郭子仪掌书记的陈迴光面对这个诘责,更是神采尴尬。
别的个官员仓猝答复说在此。
高岳也搁下来,趁机摸出红芍小亭送他的精彩小糕点,仓猝低头偷偷吃了两口,因为食案上的饭菜实在是太精致了。
接着杨绾又问到,“崔中丞。”
果不其然,接下来陈迴光公然也拜伏在杨绾案前,称归去后必将谏言汾阳王,捐出五千贯来补葺国子监的鲁贤人宫和各堂各馆舍。
杨绾呵呵笑起来,他捋着髯毛,眯着眼对崔宽说,“长安城这两年每年百姓用水不敷,撤除春旱影响外,很大原因是达官朱紫在城内各沟渠上架设水硙(即水碾),减耗水力,梗阻渠道而至。本来想叫你崔氏毁去你家五处水硙,给朝中百官做个榜样的......”
本来张谭惨死的动静,已传到杨绾的耳朵里。
“啪”的一声,坐在仆人席位上的杨绾将手中的食箸搁下。
其他官员和在场的门生们也都敏捷搁下来,人们都在等候着中书侍郎的训话,偌大的论堂尽是沉寂,没人敢吃食品。
高岳心想,顿时汾阳王的掌书记陈迴光也要转出了吧。
杨绾对劲地点点头,接着柔声下来,举起食箸,对着统统人说吃吧吃吧。
“朔方掌书记陈迴光,在否?”杨绾问到。
赴宴的浩繁官员勉强地笑起来,也相互举起食箸劝道,吃吧吃吧。
这时崔宽又转了出来,当场发起,“请将都城六品以上官员每月手力课钱,同一拨给国子监为厨料钱。”
哦,本来昨日见到的长乐坡月堂,便是这位崔中丞兄长家的。
“敢不从命!”那京兆少尹杜济仓猝唱诺。
“诸位,我杨绾常日里还自以为俭仆,没想到本日亲口吃了国子监的饭菜,才晓得天子弟子这些年都过的是多么寒酸多么悲苦的日子!”杨绾越说越冲动,越说越伤悲,泪水顺着他尽是褶皱的脸上澎湃而落。
众官顿时都嘤嘤而泣,恨不得比相国还要哀痛,
手力课,本是唐朝的一项徭役,即征发配给人丁为官老爷们办事,给京官配的人丁叫防阁、庶仆,给外官配的人丁叫白直、执衣,别的另有士力、仗内、婚事、门夫等各色杂役,首要任务就是给当官的抬肩舆、扇扇子、贴身保护、看大门、端衣送茶等等;这本来是项牢固的福利轨制,可跟着商品经济的生长,一来当官不需求那么多的仆人,二来老百姓也不想被征发去从而迟误劳作,因而唐当局自开元天宝年间,干脆将统统“手力课”由现役转为纳资——即京畿和州县的百姓,直接交纳“手力课钱”来代替劳役,而这笔钱也作为官俸的一部分,发给京官外官们。
杨绾对这个倒不在乎,他皱着眉毛,“客岁汾阳王在亲仁坊府邸里宴请朝臣,一餐花去了二十万钱,有无此事?”
话语未落,杨绾重重掼了下食箸,吓得宴会上统统官员都抖了一下,“京兆府这两年做的功德!专送达官朱紫之子去插手进士科测验,并且号称送十人必中八人,使得国子监的门生空有才学,但却频频下第,乃至另有人因下第而肉痛而亡。”
“遵令,大尹因逢双日要在大明宫的递院里上番(值勤),未能来赴宴,下官归去后立即对大尹传达相爷的意义,只是撤裁到何种程度,还望相爷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