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高三郎挝鼓[第1页/共2页]

生徒们大怒，“那我们便去立肺石。”

生徒们哗啦将步队分开，阿谁渤海太门生杨曦东摇西晃地冲过来，在间隔呆住的郭锻约莫五六尺开外处，“哎呀”惨叫声，接着一骨碌倒在地上，然背面歪倒南面，仓猝用事前盛满鸡血的皮郛对着脸上洒了洒，就翻着白眼“不省人事”了。

“棚头，挝鼓。棚头，挝鼓！”

杜济有些难堪，但那天的承诺应当随杨绾的死去烟消云散，他可不想承认，便态度峻厉起来，喊到“遵循唐律，击登闻鼓者，由金吾押官登记好姓名籍贯，再交给我们京兆府处断。”

“不干中丞事，我等现在不投匦，只击登闻鼓！”生徒们扛着杨曦“血淋淋”的“尸身”，簇拥着往登闻鼓方向冲来。

高岳也跳出来，吐沫横飞，指着吓得呆住的郭锻吼道，“你垮台了你垮台了，这位可不是我们唐国人，他是从渤海国渡海来的，打杀本国朋友可要罪加一等！”

“立肺石最后还是要交给京兆府处断。”杜济哈哈笑起来，接着狰狞地对身边的郭锻说，“金吾卫不脱手，你们不脱手？把这群乌头柴精给我十足打出去，还要抓几个首恶严加惩办！”

“击登闻鼓做甚么啊，有甚么事不能和小宗伯说吗？（唐朝国子监实则归礼部管，礼部别名小宗伯）”杜济感觉不成理喻。

正对峙间，光节门俄然跑出一群人来，高岳见到打首的恰是郭锻，跟着的满是穿戴皂袍的京兆府不夫君，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共九人，簇拥的恰是面色焦灼的京兆少尹杜济。

很快，一名内侍走入出去，慌镇静张对着天子，“大师，大师——有太门生挝登闻鼓~！”

而那位京兆大尹黎幹，本日因逢着单日，没在大明宫递院，而是在光德坊京兆府廨里办公呢（或许早已经放工了）。

就连金吾卫的兵士们都惊得哗啦啦今后退着。

兵士们面面相觑——按理说国子监门生们说得无错，朝堂的登闻鼓是归金吾卫办理的，肺石是归左监门卫大将军办理的，而最后的匦函则是归理匦使所管，此使是个调派职务，多由御史中丞兼任。

当然也震到了宣政殿、紫宸殿和延英殿，乃至传到了更远处的麟德殿、太液池和银台门处，上番的官员、值夜的翰林学士，巡警的金吾、监门卫士，走动办事的寺人宫女，乃至在小延英内正召对的代宗天子，都听到了这鼓声。

高岳在人群里，将手指搁在嘴唇上，“咻”地吹一声唿哨。

国子监生徒便通畅无阻，直闯过光节门，冲到了西朝堂处。

这会儿，正在御史台上番值勤的御史中丞兼理匦使崔宽，急仓促自栖凤阁上走下来，看到如潮奔来的门生，便怒喝道“你们在干吗？”

“不是，我，我得验验他身上的伤。”郭锻满头大汗便要持续上前，察看还在翻白眼躺着的杨曦。

登闻鼓前，见其他的金吾和监门的兵士还没来得及赶到，生徒们趁机把杨曦给放下来，让他换了套洁净衣服，接着世人纷繁环抱着登闻鼓膜拜下来，长歌号哭。

谁想卫次公喊起来，“打杀人还不算，还想抢尸？”

“为何现在伐鼓？”正坐在大绳床上的代宗大惑不解，数名宰臣也大眼瞪着小眼。

可这么多年来，没哪位金吾卫兵士传闻过有人击登闻鼓的事，以是本日生徒俄然拜访，让他们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