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九十五[第3页/共5页]

趁着席间世人赏识乐舞，李令月挪到裴英娘身边翻她的袖子。翻了半天，甚么小巧构造都没翻到，不由迷惑道：“英娘，你如何把莲花变出来的”

半夏跪坐着给裴英娘剥石榴，鲜红莹润的果肉堆在摩羯纹金花银盘里，很快摞了一盘子。

万事过犹不及。

两人点头应是。

李令月皱眉道：“缸里的莲花如何没了？”

李旦顺着白玉石阶拾级而上，垂垂能听清殿内客气而恰到好处的恭维谈笑声。

扭头叮咛侍立在阶前的宦者，“命乐伎排练《破阵乐》。”

李令月吃吃笑，伸手掐一下裴英娘的脸，“快诚恳交代，你不是让人把莲花换成真的了吗，如何吐蕃人碰一下，那些花都不见了？”

裴英娘收敛笑容, 谦逊道：“使者谬赞。”

裴英娘抿嘴一笑，“这就得问吐蕃使者了。”

李令月揎拳撸袖，把几颗莲子翻来覆去，又揉又捏，连声喊昭善，“再倒几杯热茶来！”

这个生莲术是裴英娘给李令月预备的欣喜，私底下演练了很多次。一开端她手忙脚乱，到处是马脚：比如莲花、莲叶软塌榻浮不起来，或是铜丝竖直得太快溅出水花，或是没掌控住水的温度和通脱木的分量，花开不出来……

侍从蹑手蹑脚穿过人群，靠近水缸。

她没多问，点点头，“好，我在亭子里等着。”

执失云渐直视着李旦，一字一句道：“相王对十七娘……仅仅只是兄妹之情吗？”

几只大水缸刚才还开满荷花，这会子空空落落，只剩几缸绿水。

凉亭中间栽有几株皴皮枣树，树冠伸开来挡住整座亭子，枝叶间开出精密的枣花，宫人摘了几颗刚结的枣子给裴英娘看，青绿色的小果子，还没有指甲大，藏在颀长的枣叶间，平时很难被重视到。

加上武皇后暗中共同，把戏完成的结果比裴英娘预感的要好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把戏并不高大上啊，我觉得大师都晓得呢……实在当代的很多神通现在都渐渐破解了，有化学尝试，心机表示，紧密的数字、概率运算等等……总之都是前人聪明和套路的结晶！

数百身穿盔甲、手执画戟的结实舞者奔入前殿，跟着威武雄浑的乐声，做出穿刺冲杀行动，行列不断变更步地，发扬蹈厉，阵容雄浑。

李治点点裴英娘的额头，又笑又叹，轻声说：“小十七莫非真是仙女不成？”

李令月轻吁一口气。

相王对谁都是如此，冷冰冰的，无悲无喜，随时随地拒人于千里以外。

颠末刚才那一番装神弄鬼，吐蕃这回没有来由持续质疑她的羽士身份。实在她还能够顺势再演出一个滴水成冰、神仙摘桃、隔空作画甚么的，不过她的目标已经达到，不必再抛头露面争风头。

尚陵钦凉凉扫他一眼，没吭声。

半夏踟躇了一会儿，指着拐角的回廊，“相王和执失将军……”

刹时生莲术实在非常简朴，事前筹办好莲子，凿开，消灭莲肉，挖成空心，把用通脱木的木茎髓制成的荷花、荷叶紧扎成一团小球，塞入莲壳，用细线捆缚，一端在莲壳中，一端捆系小铅块，再用树脂将莲壳粘合。

当时的相王像变了小我似的，手执琉璃棋子，眼眉含笑，面庞暖和，神情和顺专注，时不时抬眼看着裴英娘，教她下棋时该如何布局，如何弃取，温言细语，耐烦实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