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五十九[第1页/共4页]

“公主。”蔡四郎扫一眼摆布，抬高声音，“您真的把棉花圃子全数捐给朝廷？”

忍冬和半夏对视一眼，退回廊檐底下。半夏悄悄推一下站在原地没动的蔡四郎，“四郎，你先下去吧，公主和八王要谈端庄事。”

可他做事未免太不留余地了。

蔡四郎狠狠踢他一脚，“说！”

裴英娘蛾眉微微一挑，她甚么都没解释，蔡四郎就这么信了？

李旦？

裴英娘缓慢抽回击，眼睁睁看着半夏收走剩下的嘉庆李，可惜地低叹一声。

“你竟然敢威胁我？”阿福横眉冷竖，咬牙切齿。

蔡四郎没说话，嘴角仍然噙着一丝笑，但脸上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那张被她烧毁的纸条上，写了她的生辰八字，出世年代。常乐大长公主的聘请，于她来讲就是龙潭虎穴，她当时想都没想，立即把纸卷烧了。以后常乐大长公主锲而不舍地向东阁通报口信，她没有理睬。

裴英娘眉心微蹙，“常乐大长公主的长史在跟踪我？”

他冒充投诚，趁山匪们不察时，突入山匪头子藏身的山洞，用一柄生锈的铁杵，杀死五个山匪头子。然后和山下的阿福里应外合，一把火将整座盗窟一烧了个干清干净。

“阿兄！”她怔了一下，笑着迎上前，“你如何晓得我在醴泉坊？”

蔡四郎脸上的刀疤就是当时候留下的。

阿福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腰，色厉内荏，“没错，是我说的！你派那些胡人去剑南，清楚不怀美意！剑南一向在兵戈，并且山路崎岖，有去无回，你敢说你不是用心的？”

“我晓得你们是世家后辈出身，不甘于一辈子为人奴役，再过几年，公主会放你们自在。”蔡四郎收起笑容，走到阿福身边，眼神冰冷，附耳道，“我不一样，除了我阿娘，我只听公主的话，如果公主因为你的谗言腻烦我了，我无路可去，只能流落街头，你说我敢不敢威胁你？”

山匪看他年纪不大，胆量却壮，起了惜才之心, 把他掳回寨中当喽啰。

轻风吹拂花枝，窸窸窣窣响，她昂首看着庭前飞舞的落花，淡淡道：“我不在乎。”

裴英娘倚着凭几，轻咳一声，岔开话，“传闻你决计难堪商队中的胡人？”

阿福惨叫一声，欲哭无泪，抱住脑袋，哆颤抖嗦着道：“我没偷听！我只是刚好路过罢了！”

温热粗糙的指节按在手背上，有些发麻。春日将尽，阳光洒在身上，模糊能够感遭到夏季的炎热。

李旦点点头。

她能了解阿福、阿禄和蔡四郎的表情，棉花院子是他们一手建立起来的，现在她把他们呕心沥血的服从拱手让人，他们不睬解，是人之常情。

“我晓得你不喜好胡人。”裴英娘想了想，柔声道，“我收留胡人，是有启事的，今后你自会明白。”

裴英娘眉峰微蹙。她信赖蔡四郎说的是实话，那么阿福和阿禄的表示，多数是谗言。商队才方才起步，领头的人已经开端勾心斗角。看来，她平时过分听任阿福和阿禄了。

一时之间，裴英娘俄然感觉李旦有些陌生。

商队跋山渡水, 从南往北，经太重严峻山，赶上山匪劫道是常事。有一次商队在山中遇险，蔡四郎不肯抛下货色, 孤身一人和山匪周旋。

她迎出厅堂，劈面瞥见李旦穿过夹道，缓缓向她走来。